雲二的腦袋卡在花架子上,無可奈何的攤開雙手吼道:「混蛋,夠了啊,你要是再敢碰我,我就還手了。」
蘇軾奸笑著拿手按著雲二的腦袋道:「我混蛋?如果不是你告訴我爹我又去了青樓,我怎麼可能被我爹懲罰在祖宗靈位前讀書的?還連累我娘一起被罵?」
「蘇二,誰讓你把人家的肚子搞大的,你這是活該!」
蘇軾鬆開雲二的腦袋,有些不安的道:「那是一個歌妓而已,她的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櫻唇萬客嘗,誰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雲二把腦袋小心的從花架子上抽回來,揉著脖子道:「我算是看清楚了,你這傢伙就是一個薄情漢,那個女子肚子裡的孩子就算不是你的,你也脫不了干係,人家就是要求一點錢財,沒打算嫁給你,你跑的不見人影算怎麼回事,一點錢財算什麼事情,至於嗎?」
蘇軾尷尬的笑道:「誰跑了,我就是害怕我爹的家法。」
雲二哼哼兩聲道:「是啊,你跑水泊梁山躲清靜,那個歌妓可沒地方跑,老鴇子要那個歌妓墜胎,她死活不肯,被人家抽了十幾鞭子,最後投繯上吊了,這就是你造的孽。」
蘇軾聽雲二這麼說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面孔立刻變得慘白,顫聲問道:「真的如此?」
雲二自顧自的剝了一個橘子往嘴裡扔了一瓣笑道:「騙你的!」
「我殺了你!」蘇軾彈簧一樣的從椅子上蹦起來,準備活活的掐死雲二。
雲二閃身躲過去。順勢坐在窗台上朝蘇軾搖搖手道:「這事你要是再躲就是這個下場,你本身就不是一個寡情絕義的人,幹嘛要裝出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啊?嘿嘿,剛才我說的那件事如果是真的,看樣子你這輩子都休想安心了。」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詩經》開篇就是論述怎麼求偶的詩歌,我作為孔氏門徒這樣的漢家精髓不可不學。更何況先賢就曾經高歌「有女懷春,吉士誘之!」這樣的歌兒興沖沖的去調戲良家女子。我只不過找了歌妓。有什麼不對?
要知道這還是被聖人孔夫子刪節之後的《詩經》,據說原來的《詩經》有三千首詩,按照孔夫子的標準作了刪節,由三千首詩被刪節成為「詩三百」。刪節之後的《詩經》孔夫子自己是非常滿意的。因此。自誇自地說:「詩三百,一言以蔽之一,曰:思無邪。」這也就是刪潔本。尚且留下了這樣的內容。如果是原滋原味的《詩經》,還不知道要「非禮」到什麼程度。
可見男女之間的大妨孔夫子是不贊成的,都是後人強加上去的,我為夫子張目,為百姓正本清源,這樣的作為何錯之有?」
雲二怔怔的看著這個能把淫穢的事情轉眼間就變得非常高尚的色鬼,除了佩服之外,實在是說不出別的指責話來。
就在蘇軾得意的時候,一卷書從窗外探進來,重重的敲在得意洋洋的蘇軾頭上,把蘇軾打了一個趔趄,捂著腦袋怒道:「幹嘛下手這麼重?」
彭蠡先生古井無波的老臉出現在窗外淡淡的道:「老夫擔心打輕了,打不醒你這個無賴子!」
蘇軾連忙躬身候教,還用眼睛的餘光怪罪雲二為什麼不早點說先生也在這裡。
陸家老祖宗那顆雪白的頭顱也出現在窗外,瞅著乖乖受教的蘇軾大笑道:「有趣啊,有趣啊,彭蠡,你一輩子都在追求君子之道,誰料想晚年竟然收了這樣一個心思活潑的弟子,可喜可賀啊!」
彭蠡先生瞅了一眼陸老頭面無表情的道:「老夫教育弟子,還用不著一介商賈來說三道四。」
陸老頭大笑道:「你這一生活的辛苦,老夫一生卻活的逍遙自在,美女佳肴老夫一樣都未曾錯過,想當年老夫得見花蕊夫人驚為天人……『
雲崢坐在隔壁的院子裡,聽到陸老頭的話,就放下手裡的書本瞅瞅咬牙切齒的陸輕盈道:「老人家喜歡吹噓,由他去,只要整天活的快活,多活幾年就是我們的福氣,至於其它的,九十歲的老人了,誰會和他計較?」
陸輕盈已經快把手裡的花繃子弄斷了,雲崢從她手裡拿過花繃子裝模做樣的拿繡花針學著老婆繡花的樣子隨手繡了幾針,卻被老婆劈手奪過繡品,瞅了一眼,就把花繃子扔到地上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