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奴兒是一個啞巴,青誼結鬼章很小的時候他就陪伴在身邊了,因為不說話,所以青誼結鬼章也不知道哈奴兒的來歷。、ybdu、
他的第一次掄刀子的時候手裡拿的就是哈奴兒削出來的木頭刀子,當時母親還在,那段時間是青誼結鬼章最幸福的時光,所以他只要見到哈奴兒,再壞的心情也會立刻變好。
明日就要出戰,這些勇士們都在做最後的準備,有的人在磨刀,有的人在烤弓弦,還有的在一遍遍的試驗自己插刀的位置,戰前的氣氛非常的濃厚。
就是吃的不好,青誼結鬼章知道是瞎藥在搞鬼,但是他拉不下臉面去求瞎藥這個卑鄙小人,從相熟的部族那裡弄來了一些羊,不管怎麼樣,將要上戰場的夥伴一定要吃一頓好的。
青誼結鬼章脫掉了衣衫,著上身嘴裡叼著一把尖刀宰殺那些羊,他的手藝很嫻熟,一刀子割開羊的喉嚨,然後在羊的一個蹄子上割開一個小口,用力的吹氣,把整隻羊吹得圓滾滾的,然後拿著刀子拍打幾下,再把這隻羊踩在腳下,三兩下就剝下一張完整的羊皮。
剝掉羊皮之後青誼結鬼章的臉上的笑容就黯淡了下來,羊不夠肥啊,羊尾巴上的脂肪並沒有儲存多少,全部都是紅紅的羊肉,原本秋日的肥羊剝掉皮之後身上會掛滿白色的油脂,扔進大鍋里煮,吃完肥美的羊肉之後,鍋里會漂一層厚厚的羊油。可惜,現在見不到了。
身為武人,青誼結鬼章渴盼戰爭,但是絕對不是現在這種模樣的戰爭,對草原上的人來說牛羊才是一切,這個時候應該全力給牛羊追肥,而不是把戰爭場面弄得這麼大。
董氈的想法沒有錯,他如果任由沒藏訛龐毫髮無損的離開青塘,他這個節度使的寶座就沒有辦法坐下去了,有的時候戰爭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
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的牧人從四面八方趕過來就是為了發泄胸中那股子不滿的鬱悶氣。這口氣不出。青塘人臉上不會有笑容。
明天奮力作戰好了,這就是青誼結鬼章的心裡話。
安撫了自己的族人之後,他就回到了董氈的軍帳,很奇怪。大帳里十幾個族長每個人都用奇怪的甚至是嘲笑的眼神看自己。
青誼結鬼章看看自己的身上似乎沒有什麼不妥。褲子上沾染了一些血跡這對青塘人算不得什麼。宰殺牛羊怎麼可能會幹乾淨淨的。
董氈避開了青誼結鬼章詢問的目光,從桌子上拿起兩封信箋在上面拿指節敲敲道:「這是沒藏訛龐和雲崢來的信。
沒藏訛龐說青塘草原上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都是雲崢的部下搞的怪,還說雲崢的目標不是西夏人。而是我們,他最終的目的其實是想占據河湟,為宋國君主找到一塊養馬地。
雲崢的來信說沒藏訛龐準備明天開始突圍,要我們一定要小心戒備,如果需要他支援的話,就早點發話,甚至是糧草他也能接濟我們一部分。
大家想想,這兩個人到底要幹什麼?」
青誼結鬼章道:「這兩種可能都有成為現實的可能,我建議,明日的攻擊我們延緩一陣子,放沒藏訛龐離開藍山,讓雲崢的軍寨成為擺設之後,我們再攻擊沒藏訛龐,如今,西夏人師老兵疲沒有戰心,我們只要死死地咬住他,避免和他決戰,不斷地讓西夏人流血,這樣我們的利益才能最大化。」
軍帳里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看著青誼結鬼章,董氈小聲道:「阿章,明日必須開戰!」
青誼結鬼章打算再多說兩句,就聽瞎藥陰測測的道:「你先把哈奴兒的來歷說清楚再說你為什麼一定要放走沒藏訛龐這件事。」
不等青誼結鬼章發怒,董氈先發怒了,拿拳頭擂著桌子怒吼道:「我已經說過了,不許說哈奴兒的事情,瞎藥,你以為我是死人不成?任何人都不許質疑阿章!」
青誼結鬼章的眼睛眯縫起來了,手背上的青筋暴跳,冷冷的道:「我還不知道跟隨了我二十幾年的哈奴兒還有另外的身份,瞎藥,說出來,如果你不說我就殺你!」
瞎藥被青誼結鬼章陰森森的眼神盯得後背汗毛都豎起來了,咽了一口口水對身邊的結彪道:「消息是你找來的,你說說吧!」
結彪上前一步道:「哈奴兒是西夏人!他其實會說話,只是為了隱藏身份才裝成啞巴的,幾十年下來,也就真的成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