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聖公三字出口。
滿殿譁然。
所有人詫異的看著陳凱之,一個個滿頭霧水。
大儒們後退一步,一個個喉結滾動,只是眼神里,依舊是茫然,一臉不解的看著陳凱之。
太皇太后卻還算淡定。
下一刻,她便微微一笑,看著陳凱之,嚴厲的說道。
「此事,與衍聖公何干,北靜王,你也太放肆了吧,諸位先生,都是哀家請來的客人,今日本該是在此議事,卻何以,竟當殿行兇起來了,你莫非以為,你是學候,便可以當著哀家和陛下的面,可以如此放肆,哀家從前對你,多有袒護,是念著當初你救駕之功,可現在看來,你也太令哀家失望了,竟是肆無忌憚到這個地步。」
某種程度而言,陳凱之行兇,太皇太后是求之不得,至於陳凱之胡說八道什麼衍聖公,想來是想借自己學候的身份以勢壓人。
太皇太后方才一直作壁上觀,現在怎會不藉此機會出面呢?
這還真是天賜良機啊。
陳凱之關鍵時刻還作死。
太皇太后心裡很得意,一雙微眯的眼眸里充滿了冷意,抿抿嘴,旋即又道:「今日你肆無忌憚至這般的程度,哀家也決不輕饒,陳凱之,你可知罪?」
一聲厲喝。
陳凱之則左右四顧,看著所有瞠目結舌的人,尤其是這些大儒,起初還是詫異和恐懼,可現在太皇太后突然開口說了話,令他們精神一震,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於是個個又充滿了活力。
一眾人得意的看著陳凱之,似乎看到了他的死期一般的,面帶著笑意,精神飽滿。
陳一壽忙是站出來,他似乎預感到這一次陳凱之確實做得有些過了,忙行禮:「娘娘,陛下,北靜王方才想來也是……」
「不。」太皇太后嚴詞厲色,在她而言,今日的陳凱之,已成了她的獵物,是逃不出手掌心的,從前還會有所顧忌,今日,她不會在有顧忌,朝陳一壽輕輕搖頭,一張面容里透出冷意,殺氣騰騰的說道:「哀家沒有問陳卿家,哀家問的乃是北靜王。北靜王,你可知罪。」
一下子,在這殿中,所有人都噤若寒蟬起來。
空氣都凝固了,幾乎可以聽到針落的聲音。
文武百官中,已不乏陳凱之的同情者,一個個的看著陳凱之,倒是很希望陳凱之趕緊認個錯,將此事揭過去。
自趙王跨台,陳凱之要求赦免趙王之罪,同時出於對太皇太后大權獨攬之下的憂慮,這朝中文武,竟已有為數不少人,將陳凱之視作是大陳中興的希望。
此時卻因為這等小事,而引發了衝突,甚至使北靜王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這對他們而言,絕對是不智的行為。
因此許多人凝視著陳凱之,面色憂心忡忡。
陳凱之微微一笑,朝眾人搖頭:「所犯何罪?」
一句反詰,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作死。
完全就是沒事找事呢,現在這個時候認個錯,事情就過去了,可他偏偏要跟太皇太后對著幹。
這陳凱之今日怎麼就這麼不明智。
太皇太后見到陳凱之的態度,心下不由一喜,她倒並不怕陳凱之不服軟,怕就怕這小子服軟,可面上卻是震怒,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
「且不論你的文章,惹來了多大的爭議,哀家就論你方才殿中毆打學子,這便是大罪,國朝獨尊儒術,對天下名士禮敬有加,你難道不知嗎?你飽讀詩書,這便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何況,現在天下的讀書人,都猜疑你離經叛道,你可知道,離經叛道,便是諸子餘孽,諸子餘孽,形同謀反,該殺!」
殺字出口,帶著寒霜。
眾儒一聽,更加覺得吐氣揚眉,你是北靜王又如何,現如今有太皇太后為我們做主,你陳凱之,正是十惡不赦,死不足惜!
有人低聲私語:「對,該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這就是諸子餘孽……離經叛道,曲解聖人經義……」
「不僅僅如此,而且他目中無人,簡直可以說是過分到了極點。」
面對眾人的譴
第八百二十八章:學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