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王偕在一旁沉默不語,似乎並未有什麼意見。
夏仕自然是要留下兩個人吃飯的,夏仕並不是什麼迂腐之輩,所以家中吃食之物頗為講究,一頓飯吃的到十分舒心,師徒二人在相談甚歡。
用過膳之後,顧綰和王偕告辭。
此時天色已晚,王偕打開車窗簾子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是,可以跟我講一講夏仕的事情嗎?」
顧綰一愣,看了一眼王偕,輕聲說道:「好啊,只是我現在還不想講,等回到太倉我在告訴你所有的事情,好嗎?」
王偕溫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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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顧府之後,看到門外有一小童,手中拿著一封拜帖。王偕接過之後,眉頭輕輕皺起。
&楊升庵。」
顧綰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的回到院子裡。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拿著一本閒書,坐在自己還是閨閣女子時搭建的鞦韆上。
似乎十分認真的在百~萬\小!說,可是顧綰卻知道自己心思根本不在書上。此時微風吹過,顧綰感覺到自己臉上似乎多了一片柔軟的東西,她拿起來一看。
&鵑花。」
&是在看什麼?」王偕從屋內出來,此時他身著一身白衣,雖然比之前要黑上不少,可是依舊是丰神俊朗,一如初見。
&什麼。」
王偕為顧綰拂去一片花瓣,和她一同坐在鞦韆上,輕聲說道:「傷痛沒有辦法治癒,人只有在時間中慢慢習慣,才能度過最難熬的時光。」
王偕這一席簡簡單單的話,讓顧綰瞬間淚流滿面,她低著頭輕聲啜泣,開口問道:「王偕,文長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吧?」
&會的,這也是潘蘊的心愿不是嗎?世事無常,誰又能預料呢?」
&是我說謊了。」
&都會說謊的。」
第二日一早,楊升庵便在外等候了,顧綰以身子不好為由,說是正在臥床養病。
楊升庵好歹也算是顧綰的老師,顧綰如此倒是不給這位面子了,可是只要一想到這個人做的事情,顧綰就覺得憤怒。
顧綰正在鞦韆之上打發時光,卻見到寒玉進來了,對著顧綰說道:「夫人,先生請您一趟。」
&不是說了我身體不適嗎?」
寒玉有些為難,她開口說道:「您就見先生一面吧。」
顧綰無法之下,只得跟著寒玉到了外廳,楊升庵看著顧綰笑了笑。
&是,多日不見,可還安好阿?」
顧綰笑了笑,開口說道:「自然安好,不勞先生費心。」
楊升庵嘆了口氣說道:「如是又何必如此,今日老夫是特地來向你轉交一樣東西的。」
楊升庵從懷中拿出來一封隱隱帶有血跡的信封。
&是夏仕彌留之際寫得一封信,囑咐一定要交給你。」
顧綰有些顫抖的接過這封信,打開之後,發現上面只有一句話。
&生若只如初見。」
顧綰放下手中的信紙,嘆了口氣,開口說道:「終究是我害了他。」
楊升庵長嘆,站起來臨走之前說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如是不必愧疚。」
話音未落,人已然離去了。
王偕走到顧綰身邊,神色黯然之下還有些心疼,他開口說道:「若是我在早知道這一切,定然不會讓你去滇南了。」
顧綰看到王偕這副模樣,輕輕笑道:「沒事的,我沒事了,都過去了。」
幾日之後,王偕的調令下來了,五品蘇州同知,倒是個非常不錯的官職。
夏仕被重新啟用,殿閣大學士,一時間朝廷之中明爭暗鬥,楊升庵依舊渴望進入朝廷,可是很明顯嘉靖帝對於這位實在是厭惡至極,所以他只能又一次離開京師,只不過這一次是回到自己的家鄉。
顧綰並未去送楊升庵,雖然她會知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必然是楊升庵最後一次與她見面。
師徒名分在這裡,顧綰卻還是不想要去。
七月初,顧知帶著顧明奇和顧蘇還有顧綰夫婦從坐上坐船離開了京師。
顧綰還記得,自己每一次離開京師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 李時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