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虎大威打馬轉身,虎目泛紅,看向朱慈烺:「殿下!第一團撐不住了,清軍來勢太猛,我部請求援軍!」
朱慈烺凝神打量著戰場,左路慘烈,右路焦灼堅守。而中路……顯然已有崩潰之危。他抬眼遠望,沉默了十息,道:「飛熊營還不到出擊的時候。中路與右路,拜託虎朗將了。」
虎大威沉默一會兒,忽然鄭重一禮,平靜下來:「為殿下效命!」
「團部上下,隨我出擊!」虎大威轉身西去,團部與虎大威所部親衛隊八百餘人披掛齊全,緩緩走上了戰場。
六百人對於上萬人的戰場而言是稀少的,微不足道的。
尤其是除了虎大威的五百親衛,還有三百餘人都是軍中的文職軍官,比如軍機處的軍師,各營之中的伙夫。
但這一刻,當第一團的將士們陷入到重圍最緊急的關頭時,虎大威毫不猶豫地親自走上了戰場。團部之中上到首席軍師下到馬夫伙夫都在聽到召喚之後毫不猶豫地拿起了兵器,跟在了虎大威的後頭。
就這樣,八百餘援兵走上了戰場。
他們的身影孤單而壯烈,透著大明男兒最堅韌的勇敢,顯露著皇家近衛軍團將士們無畏的血性。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將士們!我虎大威今日於此,帶領爾等援軍,雖死無憾!」
「殺啊!」
……
他們發起衝鋒了,八百餘人的隊列有些散亂,氣勢卻前所未有。
鑲黃旗的軍中,拜音圖笑了:「明國之軍已然技窮!連主將的親衛都被要上來了,朱慈烺還有什麼本事能勝我?」
「固山額真,可是我們也上?」拜音圖身邊的親衛問道。
拜音圖目光一瞪:「千軍萬馬之中,誰敢確定明人沒有藏著幾個震天雷像要搏一個逆轉之機?當年寧遠之戰就是如此。眼下大戰勝敗關鍵時刻,絕不能留有一份半點的輕忽!」
那親衛頓時恍然大悟:「固山額真英明!明國如此必死之局,的確不能給一點機會讓這些尼堪抓住!」
頓時,左右一陣誇讚之聲響起。
拜音圖眯著眼睛看向遠處明軍虎大威已然衝殺入場。看著虎大威毫無意外地被渴望進入戰場博得軍功的其餘滿洲將官撲殺圍上。
此時的戰場之中早已經是人滿為患,虎賁營與第七營合併戰陣彼此守望之後就已然大大減少了進攻的面積,將近三倍的兵力在戰場上竟是有些施展不開。
此刻又來一波明軍援助兩營,還在戰場上的滿清將官絕不是心中擔憂,而是各個驚喜:「又能收割一波戰功了!」
「沖啊!」
「殺光尼堪!」
……
朱慈烺擰著眉頭。有些不敢去看眼前的徐彥琦。
徐彥琦紅著眼珠子,看著戰場上虎大威進入戰場轉瞬就被滿洲將兵淹沒,依舊苦苦朝著虎賁營與第七營的戰陣合圍而去,心如刀割:「殿下!飛熊營有上下請戰!絕無一絲怯懦!」
朱慈烺緩緩頷首:「時機未到,不准動。這是軍令。」
見此,徐彥琦木訥地轉過頭,看著眼戰場上嘶喊著口喊的殺聲,眼見一個個大明士兵倒在地上,徐彥琦心如刀絞:「時機,眼下再不進攻。還能挽回的戰機就要失去了啊!殿下……」
朱慈烺不再開口,只是默默地盯著西方高聳的城牆,打量著盛京城,等待著所謂的戰機,任由眼前的徐彥琦跪在地上,以額叩地,雙目淚眼朦朧:「殿下!請讓我上去吧!飛熊營上下,哪個不是捨生忘死的好兒郎。哪個不是盼著殺敵報國的忠義之士?誰不是懷著寧死殺虜之心走上遼地的勇敢兒郎?可眼下,我飛熊營將士白吃了國家糧餉一般,竟是不能殺敵報國!將士們上下血淚盡下。只懇請殿下准我飛熊營上戰場!」
朱慈烺心中沉沉一嘆,心中卻是比飛熊營更加揪心百倍。
「我朱慈烺……難不成就是怕死的人嗎?來人,去將我帥旗高高舉起,讓我大明所有勇士知道。我朱慈烺,絕不會後退!」
徐彥琦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