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證據太少了,牽涉的人太多了,而陸皓山的力量也小了,此事要是曝出去說不定的捉不到狐狸還要惹一身騷,最重要是陸皓山對腐朽無能的大明朝沒有好感,並不想挽救這個墜落的王朝,對陸皓山來說,越亂越有利,兩者取其輕,陸皓山決定在范永斗身上索要好處壯大自己。
當然,這種漢奸,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在沒把握之前,只能溫水煮青蛙一樣慢慢來,要是一下子把他們殺死太便宜他們了,要一刀一刀地割他們的肉,這樣他們才有切膚之痛。
當漢奸的,有幾個有好下場?
也不能讓他們有好下場!
不出點血是擺不平這件事了,范永斗雖說低著頭,好像一臉恭敬狀,其實現在他的思如電轉,那雙小眼睛骨碌骨碌地轉,只是思索片刻,很快有了主意:「千戶大人,為了平息匪患,大人及一眾手下不遠千里來替我們山西的百姓除暴安良,實在令人敬佩,今天是年三十,正是新春佳節,可是大人盡忠職守,不能與家人團聚會,范某深為感動。」
說完,范永斗從手指上脫下的一枚戒指,再從身上摸出一個印章,輕輕推在陸皓山面前,恭恭敬敬地說:「大人,這是小人的一點點心意,還請大人笑納。」
「這是......」陸皓山隱約感覺到什麼,不過還是好奇地問道。
范永斗笑著說:「大人,這戒指和印章是票號的一個信物,大人在大明任何一間匯源號,憑這兩樣信物就可以拿到十萬兩的白銀。」
匯源票號是山西趙家名下的票號,也是大明規模最大、信用最卓越的一間票號,在大明各大城市都設有分號,可以說匯通天下,這個范永斗還真是大方。一出手就是十萬兩白銀。
就在陸皓山在想著怎麼應答時,范永斗又脫下一個戒指和另一枚印章再次推到陸皓山面前,一臉的恭敬地說:「大人,新年到了,那些川軍兄弟也辛苦了,不僅不能回家過年,還要和那些暴民搏殺,真是太不容易了,憑這兩件信物可以在匯源票號拿到八萬兩白銀,這銀子拿去撫恤也好、犒勞也好。就算是范某對川兵兄弟們的一點敬意,請大人務必收下。」
好傢夥,剛剛送了十萬兩,陸皓山有些嫌少,沒想這話還沒有說出來,這個范永斗又拿出八萬兩分給士兵,一下子就砸了十八萬兩齣來,十八萬兩啊,這是一筆巨款了。像陸皓山在江油縣做縣令時,一年全縣的糧稅才二萬餘兩,這十八萬兩銀子差不多是江油九年的錢糧了。
不愧是山西數一數二的大商賈,一出手就不凡。老實說,若是拿去官府,就是真的亂世王的人頭,也不過是賞三百兩而己。前面一筆是給自己個人的,怕自己回去不好和部下交代,又獻八萬兩。可以說想得面面俱到。
那戒指和印章是取錢的憑據和信物,票號認信物不認人,陸皓山看到那范永斗手上還有五六個戒指,一下子口水都流了:這傢伙,那家底得多厚啊。
范永斗這麼大方是有原因的,這涉及到介休范氏一族的命運,要是沒了命,有錢無命花豈不是更冤?
唐強和趙功常對視一眼,彼此眼內都是震驚之色:還是自家大人精明啊,這一轉眼就十八萬兩銀子進袋,有這十八萬兩,可以干很多事了,這比殺掉那個廢物,拿他的人頭到官府領功划算多了。
的確是廢人,現在的范強被趙功常整得很慘,別的不說,就是子孫根都廢了,身上多處受挫,內腑也受了重傷,不誇張地說:就是醫好也浪費藥石。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在大富村對裴家的所作所為,已經激起陸皓山的心火。
「這個,無功不受祿,這筆禮太厚了。」陸皓山假意推辭,把那些信物輕輕推回范永斗旁邊。
要是看不出陸皓山是在客套,范永斗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了,聞言一臉正色地說:「這只是范某的一點心意,若是大人推辭,那就是看不起小范某了,莫非是大人嫌少?」
陸皓山也懶得和范永斗客套,點點頭:「好吧,既然范鄉紳這般熱情,本官就卻之不恭了。」
范永斗的嘴角抽了抽,不過還是笑著說:「哈哈,理應如此,理應如此,小人還要感謝大人明察秋豪,還小人一個清白呢。」
當了婊子
274 強行借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