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地抓獲了蔣清桂,還有草原馬賊草上飛,蕭夜帶著斥候在外圍巡視良久,確定沒有人跡後,讓親衛把蔣清桂和趙黑子綁了,捆到馬上,其他人則捆了手腳留在了原地。
這些被搜身過後的家衛和馬賊,捆在草甸里,繳獲的物品和戰馬,全部被帶走了。
蕭夜也想過把這些人全部幹掉,但自己沒有露面,親衛們和軍士也蒙著臉,除了那個發聲警告的軍士,其他人連聲音都沒發出。為此,他還是留下了他們一條性命。
至於家衛和馬賊,哪個能首先掙脫繩索制住另一方,就看他們的實力了。
戈壁灘深處,馬賊頭目趙黑子,蕭夜沒有過多為難,這年月被逼上草原為賊的,哪個沒有一本血淚帳,但他也懶得去問;至於徵召,算了吧,一看草上飛的模樣,就是桀驁不馴的主,還是自己訓練出來的軍士可靠。
深夜,面前洶洶的火堆,耳畔不時傳來馬鞭聲和蔣清桂的慘叫聲,坐在碎石地面上的趙黑子,冷眼看著側面靠在馬鞍上的蕭夜,不時嘿嘿陰笑幾聲,絲毫沒有俘虜的覺悟。
趙黑子兩旁各坐著一個軍士,隨時可以把這個傢伙按在地上,痛快地暴打一頓,沒了牙齒的餓狼,就是綿羊也可以用角戳啊戳的搞死。
「草上飛,你笑啥,你的手下現在估計都散了,你還有心思笑,」接過親衛遞過來的一塊烤肉,蕭夜大口地撕扯下一塊,咯蹦蹦地嚼著,把酥脆的骨頭嚼碎了咽下去。
「我要是你,肯定會逮機會跳起來拼命,」喝下一口麥酒,蕭夜把酒袋扔了過去,「先喝上一口暖暖身子,天亮了怕就沒機會喝了,」
蕭夜滿含威脅的話,草上飛並不理會,綁在一起的雙手伸出,抓過酒袋,湊在嘴上咚咚地狂喝著,一天水米未進,他早就餓的頭昏眼花了。
這些人真他娘的能跑,一跑就是大半天,連喘口氣的時候都是在馬上,趙黑子悻悻地把空酒袋扔掉,咧著大嘴說道,「兄弟,敢問一聲名號?」不過,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只有火堆上架起的鐵架上,次次滴著油脂的肉塊作響。
「哦,那給來塊肉成不,」趙黑子心裡暗罵幾聲,尷尬地乾笑一聲。
「啪,」冒著熱氣的烤肉,丟在他身前,坐在火堆前照料烤肉的親衛,扭臉看看百戶,用狩獵刀插著一塊肉又扔了過來;顧不上肉塊上的塵土,趙黑子呵呵笑著捧起來,吃了個滿嘴流油。
為了能活下去,他今晚臉上的笑意,比半年加起來的還多。
他這鎮定自若的模樣,倒是令蕭夜相當奇怪,耐著性子,眯眼看著這個馬賊頭子把肉吃完,這才不急不忙地哼了一聲,「有話就說吧,咱們可不是第一次打交道,」
隔著篝火傳過來的話音,讓趙黑子一愣,隨即恍然,原來,在甘肅鎮裡田家大院,他遇到的就是這些人,難怪,自己吃了偌大的悶虧,虧的應該啊。
「這位老哥,我就是人稱草上飛的馬賊,大名趙黑子,但老弟雖然為賊,卻是不願隨意傷人性命,否則白天裡那個少爺,我一把掠走也就是跑馬兜圈的事,你的人手可攔不住,」
把自己描繪成了俠賊的草上飛,誓死不會承認自己在草原上的惡行,反而成了只收過路財的俠客了;如果真按他的說辭,他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就是明軍官兵也能把他追死,更別提那些大商家的護衛了。
蕭夜靜靜地聽著趙黑子唾沫星子亂飛,等他說的口乾舌燥了,這才悠悠地笑道,「說說你有啥用處,我的刀子不殺有用的人,」
不緩不急的聲音,聽在趙黑子的耳中,變得涼哇哇刮骨撩心,他沒想到,剛一靠近清風谷,就能遇到這樣不假言辭的主,真真是霉運在身。
這時候,遠處的背風窪地里,蔣清桂的慘叫聲也停了,呼呼掠過的夜風,讓趙黑子有點吃不住勁了;兩旁看著他的軍士,那眼神實在太像自己手下砍人前的神態了。
「呵呵,實不相瞞,我只是清風谷外的一支馬賊,聽令於鐵山關外的呂一刀,」趙黑子既然吐了口,那就不會留下任何能保命的信息了,拿出來的東西才是有用的,留在肚子裡被砍殺,那就是無用的下水了。
草上飛投靠了呂一刀,而且每年上繳的銀票不敢拖延,倒是也讓他和呂一刀手下的幾個心腹,走得近了不少。
八十七章、你不敢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