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秦石頭被派出執行了一次刺殺任務後,收得萬梓良做了心腹的蕭夜,就對這個槍法出眾膽大心細的旗官,有了不錯的印象;畢竟,按照自己在千戶所里的地位待遇,見不得自己的大有人在,今後這種暗地裡的髒事,是免不了的。
受了百戶秘托的秦石頭,懷裡揣著一袋銀兩,和手下的軍士裝扮成了韃子模樣,前出峽谷晝伏夜出,憑著手裡的微光鏡,繞道戈壁南側邊緣,四天後西上到了清風谷一帶。
不是他不想從碎石堡東面山丘那裡繞過去,那裡不但有幾條深裂的大溝難行,而且現在除了一條通往碎石堡的大道,西龍河以北,其他的山林溝地里,竟然蔓延開了大片望不到頭的藤草,帶著無數毒刺的藤草。
藤草能從道旁黃連樹縫隙間把根部穿過大道下的土層,穿過二十幾步外讓過黃連樹再鑽出地面,這樣的蔓延勢頭,卻是已經讓蕭夜驚愕的無語了。
更讓蕭夜鬱悶的是,屯裡的軍戶們,尤其是那兩個老軍戶,為了把自己炒制的藤草葉茶賣出去,竟然把這種茶能有效緩解藤草毒刺的功用,早早就告知了三家商戶,雖然獲得了幾貫銅錢,但這個秘密已經暴漏了出去。
反正這又不是軍事方面的機密,人家賣些許補貼的家用,蕭夜還真的是說不出啥來。幸好,李郎中用藤草研磨的藥粉,別的軍戶不清楚,否則蕭夜真的的要罵大街了。
這種瘋長的藤草,一場大雨過後,大有四散開花落戶的勢頭,蔓延的勢頭一天一個樣,也把石關屯東西南三個方向,除了峽谷和去往碎石堡的道路外,嚴密封鎖了起來。
清晨,山坳邊一處廢棄的村落里,秦石頭留下了五個軍士,由一個老成的獵戶老尚帶領著潛伏在此,二十匹戰馬也藏在了低矮的山林里。他自己帶著四個機靈的軍士,準備歇息一會,去往清風谷關口。
幽綠的矮樹林裡,陽光下地面上青草葉尖上細小的露水,很快就蒸發殆盡,這裡十幾里方圓沒有水源,廢棄的村子裡連水井都找不到,就算有偶爾經過的商隊,也沒人去理會山林里是否有人存在。
躺在樹下的草地上,秦石頭身下的氈墊上,眯著眼歇息;由絲棉大衣改制的軟墊,外面再縫上一塊軟軟的小毯子,躺在上面小睡一會,對於奔波了一晚上的小隊,是個難逢的閒暇時機。
絲綿短大衣在百戶所里,蕭夜給每個軍士已經是人手兩件了,有些軍士的婆娘手巧,把大衣打開改成了小毯,禦寒防潮,和羊毛氈墊雙層縫在一起,露天行軍絕對是個好東西。
至於那些尚未成家的軍士,只要花上十個銅錢,自有軍戶婆娘上門拿走大衣和氈毯,給你修改的合合適適。要知道,絲綿大衣的面料防水不防火,小心點在野外夜宿相當的舒坦。
躺在秦石頭身邊的軍士老尚,嘴裡小心地吊著菸袋鍋,美滋滋地吸上兩口,眼睛斜著瞅瞅旗官,壓低了聲音,「我說大嘴,」
「咳,老尚,該死的你才是大嘴,叫我秦石頭,叫旗官也行。」秦石頭眼睛都不帶睜的,不滿地哼聲道,「任務保密,軍紀你是知道的,」
「呵呵,我不是問任務的事,」老軍士雖然獵戶出身,但百戶所里每天裡親衛叮嚀幾遍的軍紀,他可是記得清楚。
「這次出來,百戶給你的飯錢可是不少,我都看見了,一袋子的碎銀子,」老尚咂吧著嘴巴,「你到了鎮裡,是不是給這幾個弟兄買只燒雞嘗嘗,」
他的話聲音不大,但是親石頭明顯能感覺到,四周原本還在打鼾的動靜,立馬就安靜了下來,頓時就樂了。
「沒錯,這次出來,百戶給了一百兩的銀子,按人頭算,每人合十兩,」摸摸懷裡沉甸甸的袋子,秦石頭淡淡的聲音,讓老尚絲絲地倒吸口涼氣。
「真是的,百戶大方了,還是跟著百戶的好,」老尚感激的話剛出口,旁邊的秦石頭直接就嗤笑了,笑得滿口黃牙都亮出來放風了。
「嘿嘿,你個沒見過世面的老尚,就百兩的碎銀,就讓你躺不住了,」秦石頭一把奪過菸袋鍋,放在嘴裡使勁地吸了兩口,慢悠悠地吐著煙氣,「黃大哥草原上去了波斯人那裡一趟,你知道他拿回來多少金子,多少銀子?」
「五千兩的金子,兩千兩白花花的銀子,說出來嚇不死你,」伸出粗糙的手掌,在老尚眼前晃悠了兩下,秦
六十九章、混入甘肅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