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諡號不談,弘治皇帝下了決定,為王越輟朝一日。
明日全國各衙署有司停止辦公,舉國替王越哀慟。
朱厚照嘆口氣,憤憤不平的道:「這群文官是真噁心啊!」
「以前我還不懂,這次我算是徹底看懂了這群傢伙醜惡的嘴臉。」
看來老爺子也沒白死,最起碼讓太子殿下知道了文官們的德行。
「人都死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還要抓著王越的污點去追究責任,王老將軍對大明的武功貢獻,他們是一點不考慮。」
「還有呢,皇上要九壇告祭以及恩蔭王老將軍孫為子爵,又被禮部和兵部駁回,他們認為王越殺良冒功欺上罔下的事沒結案,並不代表王越就是清白,不該給與如此大的殊榮。」
說到這裡,朱厚照咬牙切齒,他都看不下去了,實在欺人太甚!
老將軍都死了,你們現在怎麼編排他都行是吧?
活著你們一起圍攻,死了還要圍獵人家後代和殊榮,沒有這樣的,欺人太甚了也!
陳策嘆口氣,道:「好啦,莫氣了,朝廷文官的事,咱們也插不上手。」
朱厚照憤慨的道:「小老弟,你不氣嗎?畢竟王老將軍和伱關係不錯啊。」
陳策無奈的道:「生氣有啥用呢,我只是個市井小民,關係不錯是不錯,但也做不了什麼啊。」
朱厚照哼道:「我可以!我要去和他們爭辯。」
陳策攔住朱厚照,道:「你也不要插手。」
「為啥?」
因為你是太子,或許他們中間有德行有虧的官僚士大夫,但也不能一棒子全部打死。
以後你登基穩固的前期還需要他們,我未必能活到那個時候,所以得保證你前期權力的平穩交接。
陳策道:「你一個錦衣衛,得罪文官們,不想活了啊?」
朱厚照面紅耳赤的道:「我,我」
我可不是真的錦衣衛,我是皇太子。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相信皇上不會這點恩情都不講的。」
朱厚照悻悻的道:「好吧。」
「哎!」
「西北還是失去了主心骨,哈密以後該誰來守啊。」朱厚照嘆息。
陳策也在思考這事兒,哈密以後該誰來守,縱觀明朝的文臣武將,除了王越之外,誰還能守住哈密?
「不說這個了。」朱厚照也不想說這些沉重的話題,對陳策道:「小老弟,我帶你出去散散心吧。」
陳策本不想出去,但耐不住朱厚照的熱情,朱厚照始終覺得陳策態度有些反常,這壓根就是心裡憋著火呢。
正陽大街上。
王守仁攔住了兵部的轎子,面紅耳赤的據理力爭,質問兵部右侍郎王宗彝為何不給王越加諡襄敏。
眼看著讀書人越來越多,王宗彝叫來順天府衙役將王守仁抓捕,殺雞儆猴。
陳策默默的看著,也沒說話,朱厚照又陪著陳策路過了吏部尚書屠滽的府邸。
陳策看到王孫氏披麻戴孝的從屠府走了出來,眼中赤紅,蒼老雙頰還掛著淚花,深深彎腰祈求屠滽看在師生情面的份上,在朝堂替王越說句話。
王越已經死了,王越的家眷希望王越死後辦的風風光光,榮譽加身,也不枉一生為大明效命。
王府的家眷神色不善的對王孫氏道:「我們家老爺早就和王越劃清關係,你這婦人休要再擾我屠府安寧!」
朱厚照大怒,踏步走過去,指著那名奴僕大聲道:「她是王越內眷,豈容你這賤奴羞辱?」
屠府奴僕道:「我只是在傳老爺的話而已。」
「朝廷怎麼給王越辦後事,那是朝廷的事,有本事去找皇上,纏著我們家老爺算什麼?」
陳策站在遠處安靜的看著,搖頭輕聲道:「老爺子你看,這就是你死換來的東西?」
「人家連你家眷都開始欺負了。」
朱厚照氣哄哄的走來,紅著臉道:「太可惡了!」
「我要把這事告知皇上!」
陳策反問朱厚照道:「人家做錯什麼了嗎?
106、一刀解厄,扯皮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