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敬諸位先生。」說著,他一口酒幹了,眾師爺連忙跟著幹了一杯。
放下酒杯,易知足掃了眾人一眼,緩聲道:「諸位想來都清楚,學生還是元奇大掌柜,要說這銀子吧,沒人不愛,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學生沒想過靠做官賺銀子,元奇有的是能耐賺銀子,學生想做個清廉的上海道員,也希望所管理的上海道衙是個廉潔高效的衙門。諸位若能成全學生,學生也能成全諸位!」
說到這裡,他略微一頓,才朗聲道:「諸位的束脩,學生按照一般府道衙門的標準雙倍奉送,另外,元奇有好的機會,也會優先考慮諸位,多了不敢說,諸位在上海道衙,一年收入至少能有尋常府道的三倍。
除了豐厚的束脩,還有功名,諸位應該都清楚,元奇組建有規模不小的團練,眼下英夷肆虐東南沿海,元奇團練的保舉機會可能會超過諸位的想像,除了元奇團練,另外還有不少保舉的機會,例如江海關革新。」
一桌子師爺都愣愣的看著他,儘管眾人來之前就想到這位幕主可能會很大方,卻也沒人想到他竟然如此大方,開口就是不低於尋常府道的三倍束脩,還有保舉機會,元奇團練要打仗嗎?還有江海關革新是怎麼回事?
聽的這番話,包世臣心裡不由的一陣激盪,元奇團練的保舉機會可能會超過諸位的想像,這話是什麼意思?元奇團練與英夷交戰的機會多?還是與英夷有一場大戰?易知足這段時間去江寧,是為了元奇團練的事?
見的眾人被他這番話刺激的不輕,易知足舉起酒杯起身道:「願意成全學生的,請舉杯,咱們幹了這第二杯。」
一眾師爺哪裡還會猶豫,紛紛起身舉杯,見包世臣不開口,古元純朗聲道:「君以國士待我,我以國士報之,太尊如此厚待,學生等立身事主,定當竭盡所能,廉潔守法,一介不取。」
「好!」易知足說著,爽快的一口將酒幹了,隨即伸手道:「諸位請坐。」落座之後,他又斟了第三杯酒,看向包世臣道:「這第三杯酒,學生單獨敬安吳先生,諸位先生以安吳先生為首,學生若是不在衙,道衙大小事宜還望安吳先生多多費心。」
包世臣略微有些意外的看著他,這番話可不只是奠定他在師爺中的首席地位,而是給了他主理道衙的名分,想到易知足一到任就外出半月,這道衙也確實需要有人主事,他也不謙讓推辭,端起酒杯起身道:「太尊不棄,老朽唯有鞠躬盡瘁,不負所托。」
包世臣本就名滿江南,號稱『全能師爺』,又曾入幕兩江總督府,且做過一任知縣,以他為首席,眾人都是心服口服,待的兩人落座,古元純、唐文靜等一眾師爺紛紛向包世臣敬酒。
待的一輪酒敬完,易知足才含笑道:「諸位的聘書,聘禮,學生明日送上,諸位若有家眷要接送安置,學生皆可代勞,諸位無須客氣。」
「多謝太尊。」一眾人心裡頓時都踏實下來,沒有聘書聘禮,那終究是虛的,唯有收到聘書聘禮,雙方的關係才能真正確定下來。
一時席散,賓主盡歡,易知足親自送包世臣回院子,包世臣年紀不小,已經六十有多,席間多喝了幾杯,腳步有些飄忽,一直將他送到房間,待他安穩入睡,易知足才離開,出了院子正準備回後院歇息,李旺卻趕來稟報道:「嚴掌柜在外求見。」
這傢伙信息倒是靈通,易知足隨意的吩咐道:「帶他去書房。」
易知足酒喝的不多,從暖和的房間裡出來,經涼風一吹,酒已醒了大半,一路緩步前往書房,一路尋思著,嚴世寬這麼急著來見他,顯然是有急事,難道是分行在上海兼併的不順利?
一路想著走進書房,已在書房候在的嚴世寬見他進來連忙起身迎了上來,「大掌柜——。」聞到一股酒氣,他一抽鼻子,「沒喝高吧?」
「沒事。晚上宴請幾位先生,小酌了幾杯。」易知足說著走到書桌邊取了兩支雪茄,丟了一支過去,自個麻利的點了一支,這才問道:「有急事?」
「非的有事才能來?」嚴世寬吐出一團煙霧,道:「一走半月,音信全無,聽聞你回衙了,特意過來看看。」
易知足可沒心思跟他白話,直接問道:「上海的情況如何?」
「已經有三家入股。」嚴世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