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王終於走上了歷史的舞台。
茶會也不歡而散。
宜萱默默踱步地跟隨者額娘回長春仙館,卻在館外正好碰見了她阿瑪,便忙和額娘齊齊覆審見禮。
雍王的眉頭是緊緊鎖著的,可見是聖上突如其來的聖旨給了他極大的壓力。
進了館內,額娘親自奉的香茗,阿瑪也只是撩在一旁,完全無心喝茶了。
宜萱沉思了一路,如今心頭總算明了了幾分,倒不是她比自己的阿瑪還要聰明,一則是當局者迷,二則是她知道未來的歷史,自然比這個時代的人更能夠快速想到關鍵。
便微笑道:「阿瑪不必憂心,聖上此舉,只怕是早有預謀了。」
雍王沉重地點了點頭:「不錯,聖上必然是早有這個打算了——」微微一頓,他攥緊了拳頭,道:「我竟然沒有防備到這一點。」
宜萱笑著道:「聖上既然是早有打算,阿瑪就算是防備也改變不了。」
見雍王面色愈發低沉了下去,宜萱輕聲道:「只是——阿瑪別忘了一個人……」
「誰?」
「年、羹、堯。」宜萱一字一頓地道出。
雍王聽了,先是一愣,隨後瞬間大喜:「我怎麼忘了這茬了?!是啊!是啊!!年羹堯!!哈哈,本王的亮工啊!!哈哈哈——」
看著大笑不止的雍王,李福晉納悶極了。
宜萱只簡單地對她解釋道:「川陝,是西北糧道所在。」——也就是說,京中的糧草想要運達青海就就必須經過年羹堯轄下的川陝之地!!也就是說,年羹堯能夠扼住西征大軍的糧草!!若是沒有了糧草,那麼打仗,就只是一個笑話罷了!!
李福晉眼睛一亮,霍然開朗。
宜萱微笑地看著甚少如此開心的阿瑪,便道:「阿瑪現在明白,聖上心目中屬意之人到底是誰了吧?」
雍王拍著大腿,嘆道:「只是有些不敢置信罷了!」——汗阿瑪將胤禎這匹不安分的野馬放了出去。但馬韁繩卻已經事先送到了他的手上。
宜萱安心之餘,卻也不得不驚嘆皇帝的平衡手段。聖上給阿瑪安排了得力的幫手,也放出去一個強有力的對手,同樣也叫八爺一黨在朝堂肆虐。他明明可以輕鬆翦除這些。卻沒有這麼做。他在讓阿瑪能夠在他百年之後順利即位的同時,也限制著阿瑪,只要他活著一日,阿瑪就動搖不得他的位置。
心裡到底有些嘆息,不過想著。身為一個帝王,能夠為兒子做到這些,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了。
解決了阿瑪的擔憂,宜萱便提出了明日要回鳴鶴園去。
雍王一聽,卻立刻道:「這不是京中,沒那麼多規矩,多在這兒住幾日,好好陪陪你額娘!」他的目光看向李福晉,忽的眼底滑過一抹愧色。
宜萱笑道:「可是女兒和十七叔約好了明日請她到鳴鶴園一游,怎麼能在食言呢?」
雍王一愣:「你怎麼和老十七走得近了?」
宜萱回答道:「前兒把二十一叔送回行宮。女兒便想著,既然進了行宮,當然不能不給德娘娘請安,所以便去了,結果德娘娘午睡沒見著,倒是碰見了剛從殿中出來的十七叔。」
聽了這番話,雍王臉上露出幾分不悅之色,宜萱心知肚明,他是對誰不悅。便繼續道:「十七叔倒是個儒雅的人,難得又談得來。女兒新修好的鳴鶴園。又有幾處新落成的水榭、水閣,便想請他提名。」
雍王沉默了片刻,然後才徐徐道:「為父有你十三叔就足夠了。」
宜萱聽了這話,不得不暗贊自己這位四爺爹的厲害。她還什麼都沒明說呢,阿瑪就看透了她這番舉動的意圖了。便甜甜笑道:「阿瑪如今只是掌管戶部和兵部,有十三叔這個麼一個得力的兄弟自然是足夠了。但日後若是您要掌管六部,又怎麼夠呢?」
雍王隨即瞪了宜萱一眼:「這種話,不許胡說!!」——掌管六部??雍王自然是有此心的。自從明太祖朱元璋廢黜丞相制度以來,便是由皇帝親掌六部!!宜萱的意思很明白。雍王自然聽得更明白。故而,他雖是訓斥的語氣,但眼底卻難掩那份渴望之色。
宜萱道了一聲「是」,便不做聲了。
忽的,雍王卻含笑道:「老十七雖然年輕浮躁了些,但
一百零六、女中梟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