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入耳的是一陣腳步聲,然後是開門聲,有人進了化妝間,但我並沒有看到門被打開,看來是怨念氣場這個「錄音機」在播放當時的聲音了!
黃偉民使勁往我身上靠,還緊緊抓著我的手,搞的像個女人似的,讓我很反感,又不好推開他只能由著他了,本來我沒那麼緊張,現在被黃偉民這麼一弄連我都有些心慌了。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甚至都能聽出這人走到了房間的哪個地方,雖然影像並不存在,但我的腦海里自動勾勒出了影像。
通過腳步聲可以聽出來,這人似乎在查看房間裡的裝修,時而腳步聲從左邊傳來,時而又從右邊,還時不時傳出敲隔板和鏡子的聲音。
這時候說話聲傳來了,是個男人自言自語的聲音,他用泰語爆粗口,罵裝修的是什麼玩意,粗製濫造,連化妝鏡上都沒裝上燈之類的,跟著又將萬守義給罵了一頓,說什麼早知道他做事這麼不靠譜當初就不該跟他合作。
看來這個男人就是死者頌帕了!
頌帕正自言自語罵的起勁,這時候門又傳出了「嘎吱」的動靜,頌帕可能以為萬守義來了,趕緊收了聲不罵了,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不是了,發出了疑惑的質問:「你是誰?為什麼會在秀場裡?把口罩摘下來。」
對方並沒有答話。
很快我就聽到了頌帕驚慌的動靜:「你想幹什麼,別過來,別、有話好說,額~~~。」
頌帕毫無徵兆的悶哼了聲,跟著就是椅子摔倒,以及刀扎進身體的動靜,讓人毛骨悚然。
兇手捅了大概有七八刀後頌帕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好像死了,不多一會門又傳出「嘎吱」的聲音,對方淡定的離開了,整個過程兇手根本就沒有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音,甚至都聽不到他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就像個幽靈似的。
聲音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我都沒回過味來。
「這就完了?」黃偉民詫異的問。
龍婆披點點頭說:「完了,兇手當時的戾氣很強把死者怨念都給壓制住了,只讀到了這些片段。」
我皺眉道:「這兇手顯然是有備而來的,兇手知道頌帕那天會到秀場來視察,早早就藏在了秀場裡,腳步沒有聲音應該是穿了那些軟底鞋,剛才頌帕還讓對方摘口罩,說明這人掩飾了自己的特徵,讓頌帕認不出他是誰,這是一起有預謀的謀殺!」
黃偉民點點頭同意了我的看法。
我補充說:「兇手既然下了這麼狠的手,就知道頌帕必死無疑,而死人是沒法把他的特徵說出去的,但兇手還是進行了掩飾,說明兩人很可能是認識的,兇手怕頌帕第一眼認出他會進行反抗,殺他就困難了,所以進行掩飾讓頌帕產生疑惑,人有疑惑思維就會遲滯,然後兇手利用頌帕這短時間的遲滯,出其不意殺了他,這符合熟人作案的特點。」
黃偉民讚嘆道:「阿輝,可以啊,居然還聽出了這些東西,你還當什麼牌商,不當警察真是糟蹋了這智商啊。」
我說:「這並不是什麼高深的東西,只要細心點很容易分析出來。」
黃偉民問:「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說:「去找頌帕的屍體,讓龍婆披在感應下,除此之外我建議從頌帕的背景和人際關係入手調查,看看他平時都跟什麼人來往,以及跟什麼人有仇。」
黃偉民很同意我的建議,於是我們打算離開了,不過在離開前我忽然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這細節讓我覺得很奇怪,只見地上還有一條不怎麼顯眼的黑色血跡,這血跡像是拖把擦地留下的痕跡,我蹲下來看了看,才意識到這是人貼在地面爬行造成的,看著跟拖把擦地留下的痕跡很像。
黃偉民和龍婆披在商量怎麼找頌帕的屍體。
兩人商量好後黃偉見我蹲在地上,催促道:「走啦還看什麼看,時間不早了,龍婆披說現在太晚了,找屍體感應的事還是明天晚上在做,我們還要找俞蘭打聽,也只能明天在幹了,龍婆披說廟裡就他一個人,什麼都要靠他,不能沒有人,所以必須回暖武里,我們把他送回去在回羅勇都要半夜了。」
「其他的都不急了,你來看,我發現了一些東西。」我說。
黃偉民只好蹲了下來,問:「發現什麼了?」
我說:「這地上爬行留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