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著大雪,信王朱由檢終於坐不住了,自從王之正出使金國到現在,已經兩個月沒有見過這個親信智囊了,王之正回京之後榮膺禁衛軍大統領這個位高權重的要職,朱由檢更加坐不住了,他本來就因為缺安全感而敏感多疑,這時候王之正還是不來著自己,他真的有點坐立不安,心裡沒有譜,決定親自來問問王之正情況,十七歲的少年朱由檢索性坐著小暖轎上舅舅家崇國公府來造訪王之正。
這天王之正剛從大統領府回家,臥室里溫暖如春,爐火烘烤著,好像窗外的滿天雪花與他們一家根本沒有關係。
王之正在阮氏夫人的臥室里,跟阮夫人,侍妾柳青青,還有兩個丫鬟紫絹,紫綺,五個人在閨房裡打牌,言笑晏晏,打著牌,五個人輪流著講笑話,打發寒冬枯燥的時光。
這時候周成跑過來稟告:「大人,信王爺來了。」
王之正一皺眉:「他這時候來幹嘛,我剛榮膺禁衛軍大統領,他都不懂得避嫌嘛!」說著,不情願的放下手中的牌站了起來。
柳青青看到官人王之正不高興的樣子,急忙勸慰道:「爺,你回京大半個月了,還沒有跟他見面,信王肯定是按捺不住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嘛。」王之正冷笑道:「什麼按捺不住了,還是信不過我王之正罷了!」
柳青青趕緊給王之正披上披風,給他系上扣子,服侍王之正穿戴妥當,王之正大踏步走了出去。
走到前院,只見信王朱由檢穿著貂皮披風,背對著他負手立在雪中,望著院落中星星點點的梅花沉思。優雅的身形跟雪景完美的結合在一起,很有一種視覺上的美感。
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卻像是一個歷盡滄桑的老政治家一樣深沉。
王之正在他背後沉聲說:「信王爺,今天大雪封門,你怎麼想起來到寒舍來串門了?」
朱由檢轉過身看了看王之正,微笑道:「表兄,從你出使建州開始,就沒有見過你,心中頗有些思念啊,所以今天特地來看看你。」
王之正微微一笑,伸手延請:「王爺,請到書房喝茶。」
朱由檢跟著王之正走進書房,王之正二話沒說,就把書房的門鎖上了,然後拉著朱由檢進了密室。
進到密室,王之正埋怨朱由檢:「王爺,你今天真不應該來這一趟,我升任禁衛軍大統領之後,魏忠賢對我隱隱然也有了些不放心,昨天他還派客夫人來我府衙試探我。現在我這個位置,不能跟你隨便交往,你今天來了我府上,今天下午消息就會傳到老頭子的耳朵里知道麼?」
朱由檢聽了王之正的埋怨,冷冷的說:「表兄一心一意為我謀劃,難道我跟你見一面都這麼難嗎?還要顧及老賊這,顧及老賊那!」
王之正看朱由檢居然言語中帶著酸溜溜的挖苦,不禁有點生氣的說:「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不使魏忠賢懷疑你明白嗎?你想想,你一向在老賊面前裝瘋賣傻,現在獲知我手握禁衛軍,馬上就跑過來找我拉攏我,老賊會怎麼想?他一定會以為你是在裝傻,他一定會認為你有勃勃野心埋藏在心裡!」
王之正這幾句話一下子說到了點上,朱由檢恍然大悟。他搖著頭懊惱的說:「表兄,這都怪,怪我太沉不住氣!」
王之正揮揮手:「沒事兒了,既然已經來了,那就好好談談吧。」
朱由檢雙手烤著火,想了想,才突兀的問道:「田爾耕是你殺的吧?」
王之正看了看他的這個表弟,吭哧一聲就笑了:「當然是了,準確的說是我命東林黨人雇兇殺的!」
朱由檢不解的看著王之正:「田爾耕確實罪大惡極,早就該殺了,可是弟有些不明白,你回京前夜把他殺了是為什麼?」
王之正端著熱氣騰騰的大紅袍喝了一口,淡淡的說:「我在關外,跟周成在下楊樹林打鬧,突然從兩側湧上來十幾名殺手,如果不是我們躲進楊樹林互相換了換衣服,周成在楊樹林裡吸引著殺手,我騎馬突圍喊來了貼身衛隊,恐怕當時就命喪關外了。」
朱由檢眉毛一挑:「難道是田爾耕乾的!?」
王之正抿了口茶說:「是田爾耕乾的,我活捉了一名殺手,他供述了田爾耕刺殺我的目的,是因為他也對禁衛軍大統領的職位垂涎已久,因為魏忠賢當眾許諾,我出使金國回來,就把禁衛
第七十六章:朱由檢慷慨抒胸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