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灼日高照,庭院中大樹下,一名青年赤身舞棍,雖看起來力道有些輕浮,倒也舞得有模有樣。
「棍法雖講究一個剛猛,但同樣需要眼手身法步的配合,更需要用心來體悟每一式的奧妙之所在,唐爺,剛才您那一記轉身劈棍可謂是漏洞百出,我再演示一遍,您用心體悟。」
這位單教頭雖是分文不取,但教的卻比任何一個徒弟都要用心,一招一式都會將其拆開了,揉碎了給唐離講解,甚至將壓箱底的絕活都傾囊而出,大有將其視為關門弟子的意思。
不過單教頭也沒指望唐離能正式拜他為師,傳承衣缽,即使是這樣,他也樂得如此。
倘若這位唐爺有名震一方的那一日,他便有資格在同輩面前有的放矢了,也算是沒有白白虛度一生。
相比於這位不差錢的教頭,那位秀才就顯得沒那麼大氣了,除開管吃管住,每月還有二兩銀子的酬勞,而且除了讀書認字,解讀書經之外,其它一概不管,哪怕是唐離有所疑問,那也是在授學期間才能解答,過了時辰,除了吃飯之外概不接待。
對此,唐離並無他想,其實也能理解,讀書人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這一輩子只有考取功名這一條路可選,若是無法吃上皇糧這碗飯,後半輩子更沒什麼希望了。
唐離正在用心體悟單教頭的分解動作,這時王鐵匆匆來到內院,直到單教頭教授完畢,他才快步來到老爺面前。
「老爺,縣尊大人派人送信來,說是朝廷的封賞下來了,讓您趕緊去一趟。」王鐵一臉興奮的說道。
「封賞?」唐離叨咕了一句,隨之想了起來。
這段時間他過得是充實,以至於把這麼重要的事都忘在了腦後,「都一個多月了,我還以為朝廷早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呢?」
是你忘了吧,王鐵心道,這麼重要的事都能忘了,這心得有多大。
簡單的沖了下身子,除去一身酸臭味,唐離便穿戴整齊來到縣衙。
王縣令見唐離終於來了,一張老臉如枯木逢春般的迎了上去,「唐先生總算來了,傳旨的大人以久候多時,快快隨我來。」
說完不等唐離同意便拽住其袖子向正堂踱步而去。
那相間,傳旨的御督使宋大人一邊細細的品著明前的極品春茶,一邊與一名青袍青年侃侃而談,臉上絲毫沒有焦急煩躁之色。
見王縣令與一名墨綠長衫青年從屏後走了出來,一口何乾杯中茶水,與青年抱歉一聲,便負手立在公堂之上,一臉威嚴,與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七松縣縣令王居善。」
「草民唐離。」
「拜見督使宋大人。」
「免了吧,咱們言歸正傳,本督使此次前來是為了宣讀御部的賞懲決意,……。」
在東申國,除了五品以上大員須由皇帝親筆之外,以下官員及非官員的獎罰一律由御部全權受理,換言之,他們這些人的名字連讓皇帝見到的資格都沒有。
盞茶工夫,御部的封賞宣讀完畢,王縣令此次非但沒有功勞,反而因為失察下屬罰俸半年。
對此,王縣令是感恩戴德。
這次捅了這麼大的簍子,沒有革職下獄已屬法外開恩,他當然沒有任何怨言。
原來,此次案件中,七松縣轄屬的六個村,共有一百零三名百姓徒遭邪修殘害,徐陽枝等利用職權之便將此事強壓了下來,罪不容誅。
涉案官吏一共七人,全部滿門抄斬,以平民憤,王縣令身為一縣之尊,雖被下屬蒙蔽視聽,但也難辭其咎,獨善其身。
是以這個判罰對王縣令來說,無疑是撞了大運了,怎能不感恩戴德。
不過,經由此次事件,御部準備酌情派一名修士供縣衙調遣,不過人選現在還沒有定下來。
而唐離在此次案件中居功至偉,除開白銀千兩,金元兩錠的獎賞之外,另有派往修行門派修行的獎賞。
端坐在大堂之上的那名青袍青年,便是四大仙門之一的仙人洞執事,孫茂,孫執事。
仙人洞!
聽到這三個,唐離頓時心頭一顫,這不正是凌羽所在的宗門麼?
再看那名氣質脫俗出塵的青年,身穿青色法袍,前後衣襟皆紋有陰陽
第十七章 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