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字並不那麼陌生,絲絲縷縷的尷尬與惱怒隱匿在怒火中,如果不是仔細聆聽也是分辨不出的。暴躁的邵華池曾經是宮中的噩夢,其實是真性情亦或是偽裝已分不清。以前在宮中說到七殿下哪個不是聞之色變的,雖然多年後在笏石沙漠相遇後,這位殿下已經學會收斂自己的情緒,或者說恢復了本性,有時候只是一個眼神也能令人冰寒徹骨,他已經完全擁有了上位者該有的氣勢與冷靜,讓傅辰訝異的同時也有種理當如此的感慨。
這樣的暴怒本就不合常理,不提曾經的,就在別莊的時候也是聽到過的,是在掩飾什麼?
傅辰薄薄的眼皮微掀,流淌在眼底的是一絲瞭然,輕聲吩咐:「你先離開,另外打聽他們的動向,越細越好,不出意外他們會有行動。」
青染的擔憂的眼神依舊打動不了傅辰絲毫,只能離開。
傅辰知道邵華池在裡面,但沒有絲毫動靜。
「殿下,我是傅辰。」敲門聲不期然響起。
木門輕輕的撞擊聲,還有那窗紙上影影綽綽的動靜,都在昭示著邵華池與自己不過一門之隔。
傅辰……
「回去,你現在應該靜養。」邵華池勉強說出完整的一句話,我當然知道你沒事,不然我又如何會放心?你的不要命是我所見之最,你的頑強亦是我所見之最,甚至連你的陰險我都覺得該死的迷人。
傅辰心中一暖,他醒來後就聽青酒說殿下等他無事才離開的,想到自己方才那壓制殿下的褻瀆與接下去想要說的話,微微猶豫讓他閉上了眼,「沒有大礙,傷口不深,已經止血過了。」
「……」壓抑著呻吟的邵華池。
「殿下?」
聽著傅辰清越的聲音,邵華池失神地看著不遠處的石灰色地板,無法發泄出來的地方讓他有種莫名的渴望,想要聽更多的,更多的聲音。
再多說點吧……
傅辰離開後沒多久,父皇逼迫的腳步也越來越近,一度他覺得自己的生存意義只是一個繁衍工具。與磐樂族公主的婚期也要如約而至,既然之前證明了自己的能力沒問題,父皇一次賜了四十個女子給他,環肥燕瘦,比之前更甚,總有一款他能喜歡。雖然他用只希望田氏伺候作藉口退掉了一些,但再多的就算忤逆父皇了。
既然每個人都不讓他好過,他又為什麼要讓這些人好過呢?
他為什麼不能喜愛男人,又為什麼不能要皇位?
步步壓迫中,他用梁成文帶來的秘法,準備強行破了田氏的身子把自己的事物灌輸進去,死馬當活馬醫吧,對於一個走投無路的人來說,還有什麼比救命稻草更重要?
當時卻是怎麼動作都無法發泄出來,後來呢,他是用了何種法子?
是了,他偶然瞥到嶸憲先生為抓捕傅辰所繪製的畫像,對著那畫像才……這般屈辱的過往,難以啟齒。
第一次那般發泄的時候,他笑得眼淚也一起出來了。
多麼可笑又可憐,連人之常倫都沒辦法靠自己完成。
門外,哪怕傅辰的音量不高,但對於邵華池依舊像是上了癮一樣想要汲取的更多,身體像是大夏天被投入了火盆,從黑瞳中噴湧出來,傅辰的每一個字就如同小小的電流刺激著全身每一處血肉,積累的快感一股腦兒炸裂,啊……
邵華池猶如篩子似的顫了起來,靠在門板上,身體的溫度與某處的積累的快感讓他的瞬間一片空白。
餘韻過後,他才懵了般的看著手上的白灼,粘稠的液體隨著手指滴落在地上,濃郁的味道飄開,慌亂在眼中蔓延,至少要把這些痕跡抹掉。
又是羞恥又是對自己憤怒,不過是傅辰來了,何至於此!何至於!
有時,他恨的不是傅辰,而是他自己。
傅辰等了好一會,也沒聽到裡頭的回應,正在奇怪準備破門的時候,耳邊傳來極為輕微的壓抑喘息聲,才讓他停下了動作,作為成年男性,自然明白裡面發生了什麼。
這時候,裡面哪怕再細微的動作,都像一根根細小的針扎向耳朵,曖昧的氣氛不自然地升騰起來,傅辰腦中浮現那時在自己身下對方的神情,才想到的剎那,又像是自我警示般收了回來。
屋內一陣兵荒馬亂,然後才聽到一聲淺淺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