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裡有個常人覺著很大的野望,拜秀之先生為師。
拜師目的也很簡單,如果秀之先生問起,她肯定如實回答。
擎蒼書院也不是沒有小廝出人頭地的典故,只不過流程較複雜,基本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天賦是天時,被大儒選中是地利,剩下的「人和」便是獲得主子的許可。
玲瓏有天賦,從長巍先生的態度便可看出。「地利」也不是沒希望,師侄看中的人,師叔憑什麼看不上?玲瓏是這麼想的。
最麻煩的便是人和,玲瓏的主子是簡珩啊。
自那晚鬧翻,她口不擇言,說了許多難聽的話,矜貴如簡珩便再也沒騷擾過她,兩人基本上已經省略了一切交流方式。
說不難過是假的,其實還特別的難過,這些天一閉上眼就會想起小時候,歲月那般靜好,只要被他牽著手,她便安心。
有時候還會夢見坐在臨窗的大炕上繡花,簡珩坐在對面讀書,偶爾會抬眸瞥她一眼,她眯著眼笑,他的嘴角也會微微的上揚。
醒來時他做過的那些過分的事又一股腦的湧入,沖淡了記憶的畫面,玲瓏便瞬間清醒。
船上的學子時常拜訪簡珩,有時候只是喝杯茶,有時候卻能坐半天。
簡珩忙於瑣事,就沒空與她較真,她的膽子便越發的大,行事也不像在簡府的時候那麼溫順。
比如該她值夜,她推給竹清,該她給簡珩準備沐浴香湯,她推給竹清,該她伺候簡珩更衣,她推給竹清,該她…………
竹清欲哭無淚,把玲瓏當普通小廝對待只能放在面上,背後她是少爺的姑娘,他哪敢違抗她。
白天,她才會象徵性的出入簡珩房間,不過船上有書院的僕役,大部分工作都不用她做,她就端茶倒水。
此時室內端坐簡珩對面的男子年約二十七八,續著短須,目光炯炯有神,他是墨家宗室的墨守心。
自從簡珩扶持安北晶礦的墨家,又殺了溫氏的鍛造師傅,溫氏這才慌了神,不得不邀請墨家做中間人對話簡珩,立誓不再摻和魏國拐賣吳趙兩國難民的醜事。
說到拐/賣難民這檔醜事,眾人一片譁然。魏國打著救援的旗號,派遣醫者和軍/隊前往受災的吳趙兩國,竟私自運走救出的災民,人數過千。顏色好的女子直接轉手送進娼/寮,壯丁則押往幽冥谷做*實驗,手段之殘忍令人不齒。
醜事敗露,魏國草草的處理了幾個不大不小的頭目安撫吳趙兩國的憤怒。趙國素來軟弱,不敢吭聲,吳國的荀氏卻不是好惹的,單憑邪秀一人就血洗幽冥谷,斬殺兩名長老七名賢醫,魏君又驚又怒,連夜求見大儒冷謙,不計一切代價圍殺邪秀,結果又折損了十幾名頂尖暗影。魏君氣的好幾天下不了床,蹦起來就拿趙國撒氣,趙國國君連個屁都不敢放。
溫氏礙於情面不得不聲討荀氏兩聲,結果聲討的人被邪秀扒了褲子掛在城門,氣昏頭的溫氏就譴責簡氏隔岸觀火,正好給了簡珩一個收拾他們的話柄。溫氏為了魏國四面楚歌,魏國卻裝聾作啞,溫氏傻眼了,也顧不得臉面,只求簡珩賞臉給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墨守心爽朗大笑,「他們求到我父親那裡,我只好前來走個過場,想必簡兄心中早有定奪,還請不要嫌棄我多嘴。」
他話里話外立場鮮明,以簡氏為重。作為墨家宗室,他的態度就是墨家的態度。
「悲劇已然造成,不外乎賠償以及善後處理。溫氏不是有個頂漂亮的姑娘嫁去冷氏麼,一家人有什麼不好商量的。關鍵還得看誠意……」簡珩淡淡道。
「誠意」二字當真意味深長啊。
墨守心「咯噔」一下,笑道,「還是簡兄洞若觀火,想必溫氏定會有所感悟。」
簡珩笑道,「但願如此。」
玲瓏端著燒好的新茶,感覺有兩道視線落在身上,迎面走來一個續著短須的男子,男子對她微微一笑,徑直離開。
她將托盤置於案幾,嘴角微翕,「少爺……」
簡珩斜睨著她,兀自解開腰帶脫下長衫,玲瓏騰的燒紅了臉,眼睛朝上看也不是朝下看也不對,他穿著裡衣越走越近,抬手穿過她耳側,勾起掛在玲瓏身後的直裰,嚇得玲瓏大氣都不敢喘。
玲瓏早就不伺
第28章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