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結束時,林囿囿派人將自己帶去的那些死去的士兵的屍體全部裝殮,暫時寄放在帝台之山,等到五國會盟結束,一輛輛裝載著火器的馬車,全部裝上了棺材,每個馬車上面的旗子,全部換成了白旗,所有人的頭上,都綁上了一張白布,然後向著女兒國出發。
白矖本來極為牴觸此件事情,最後被林囿囿苦口婆心說的也就不管了,沒想到林囿囿得寸進尺的說什麼等回到了皇城,還要她在聖母殿祭壇上,為這些死去的將士祭奠。這下白矖不幹了,那聖母殿乃是祭奠皇族的地方,豈是一般人能夠進去的。
林囿囿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於是去找風婉,一路上軟磨硬泡,終於說動了風婉去找白矖。再加上林囿囿在旁邊幫襯,說什麼這乃是改革的第一步,收攏人心,對改革大有裨益。
最後扯到什麼民為貴,君為輕,社稷次之,直接被白矖用權杖給打了出去。
「怎麼?被趕出來了?」魔羯在一旁幸災樂禍道。
「唉,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她們怎麼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林囿囿一臉頹廢的搖了搖頭道。
「別說他們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不就是死了幾百個士兵嗎?你將他們的屍體裝殮,然後入土為安也就算了,還整個什麼全軍披麻戴孝,返回故土,怕是一個將軍也沒有這麼大的榮耀,何況這些草芥般的存在?」魔羯道。
「原來魔羯大哥你也這般認為!」林囿囿心中有些不快道。
「不光我這麼認為,整個天界都這麼認為,就是那些死去的士兵,或者他們的同類,心裡也是這樣認為,這是禮,是萬年不變的規矩!」魔羯道。
林囿囿聽了魔羯的話,突然明白了過來,這確實怪不得他們,因為這種尊卑觀念已經深入到了他們的骨髓里,想到此,林囿囿咬了咬牙道:「這規矩,我倒要改一改呢!」
「我幫你,我最喜歡做這種打破規則的事情了!」魔羯突然摟著林囿囿的肩膀笑道。
「滾!」林囿囿臉上一紅,啐了摩羯一口。
白矖將林囿囿趕出了房間,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大聲道:「真是反了天了,這林囿囿莫是要顛覆這多少萬年的皇權制度不成,這樣下去,成何體統,皇家的威儀何在?」
風婉趕忙上前安慰道:「姐姐莫要生氣,我想囿囿他不是那個意思,他也只是為了收買人心罷了,你想想若是我們這樣善待為國捐軀的兵士,而且這樣大張旗鼓的歸國,又撫恤他們的親人,同時還在只有皇族能夠祭祀的聖母殿為士兵們祭奠,他們會怎麼樣?為了女兒國的大局,皇家犧牲這一點顏面又算得了什麼,而且囿囿有一句話,我覺得很對,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些臣民就是那水,我們現在需要這些水為我們攻城略地,摧營拔寨,如果不給他們點好處,他們怎麼肯死心為我們賣命!」
「婉兒,我倒不是關心這個,只是這林囿囿滿口眾生平等,民貴君輕,倒有些當年那個他的影子,他的這種觀念有些太超前了,長此下去,我怕整個北俱蘆洲怕是都容不下他!就像容不下當年那個他一樣!你好不容易熬了過來,我不想他再步他的後塵,不想你難過,我也想彌補我過去犯下的錯誤,所以現在拴緊著點他,也是為他好!」白矖說道。
風婉聽到此,眼中頓時一片濕潤,哽咽道:「我明白姐姐的苦心,可是我也不想拘束著他,天高地闊,我希望他能夠自由翱翔,我願意做那個守護在他身後推著他前行的風,而不是束縛著他腿腳的繩子!」
「你既然如此說,好吧,我就答應他的要求,我倒要看看,他能將這整個北俱蘆洲,倒騰成個什麼樣子!」白矖見風婉一臉的堅毅,臉上頓時變得溫柔了起來,像對待女兒一樣,將風婉攬在了懷裡。
「謝謝姐姐!」風婉躺在白矖的懷裡,一臉的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