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恩師
白檀忽然就抵著車廂不動了,別過臉去不發一言。
司馬瑨看了她半天也不見她動彈一下,那傷口上的布條最後還是自己給綁好的。
平羅散的確有效,不出片刻便止住了血。
車廂中燈火隨著行駛搖搖晃晃,白檀的側臉也明明滅滅,像是凝了一層細細白白的膏脂。
司馬瑨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伸出手指蹭了一下那側臉,哪知她竟然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瞪了他一眼,愈發往角落縮了縮,就這麼縮了一路,到了東山腳下也沒見她開口說過話。
這還沒什麼,進了別院她就直接回房關上了門,從頭到尾都沒看過他一眼。
司馬瑨對著她的房門回憶了許久,無外乎就是之前挑逗了她一句,以前也沒見她在意過,今日這反應為何這般激烈?
宮中自然不缺他的眼線,他特地叫祁峰去詢問了一下,祁峰很快就回來回話,白檀出宮前去過御書房,後來也見過貴妃,至於到底與陛下和貴妃說了什麼,無從知曉。
第二日一早有課,西廂房裡如往常般傳出了朗朗書聲。
司馬瑨起身時發現傷口竟已開始結痂,整了整裝便要出門去軍營,剛走到院門口,卻見高平擋在那裡。
他垂著頭一板一眼:「陛下口諭,即日起殿下禁足於宅,不可外出。」
&什麼禁本王的足?」司馬瑨理了理身上胡服的立領,接過祁峰遞來的劍配上,根本不將這話放在眼裡,仍舊準備出門。
高平沒什麼表情:「義城侯參了殿下一本,陛下不願重罰殿下,但至少也要給個交代。」
司馬瑨冷笑一聲,越過他就要出門,高平糾結了一下,還是沒敢擋。
&下沒聽清楚嗎?」白檀已經從西廂房裡走了出來,黑髮白衣立在廊下,手中捏著的羽扇在指間轉著圈:「陛下叫你禁足,你這是要去何處?」
司馬瑨偏頭看過去:「恩師可算是理會本王了。」
白檀視線游移了一下:「為師還有課要授,殿下若是還聽為師教導,就趕緊收腳回來。」說完轉身回了西廂房,腳步竟有些急。
司馬瑨還真收回了腳,問高平:「禁足幾日?」
&下沒說。」
司馬瑨盯著他,手指搭在腰間的佩劍上。
高平只好道:「興許十來日吧。」
&
他無奈,又改口:「三五日。」
&本王就領旨了。」司馬瑨這才轉身回屋。
高平總算完成了任務,趕緊回宮復命。
宮中近來正是多事之秋。
原定去年就該充實後宮的計劃一直挪到了今年秋天也沒實現,現在倒好,司馬玹還直接拒絕了接納世家女子入宮的安排。
如今後宮之中只有寥寥兩三個嬪妃,出身最高、最受恩寵的只有白喚梅,這樣下去中宮必然要落主白氏了。
這還不算什麼,問題是至今陛下無後啊!
先前出了貴妃落水的事,又出了白家散播謠言的事,可司馬玹都按了下來,依舊不表態。
百官忍不住了,紛紛上疏進言,要求陛下充實後宮。
說句不好聽的,大晉的皇帝都不長壽,司馬玹雖然看著很正常,可至今無後,未必不是身患隱疾之故,他們也該多個準備不是?
司馬玹將那些摺子一一看了,只是嘆息,並未回復。
每日都是這些話繚繞在耳,白喚梅看在眼裡,也是焦急,卻又愛莫能助。
她甚至也開始勸司馬玹,就接納其他世家女入宮好了,興許是她不能為皇室留後,並不是他的緣故。
司馬玹依然搖頭,他雖為人溫和,可做了決定從不輕易更改。
白喚梅既替他憂心,心裡又帶著些許的甜蜜。
世家之中當屬謝太尉最激動,摺子也就他遞的最多。
之前他本打算將女兒嫁與司馬瑨聯姻,沒想到此路不通。他乾脆咬咬牙,打算將謝如蕎送去宮中,萬一老天開眼讓她給帝王留了後,那就不一樣了。
謝如蕎自然不願意,如今又沒理由可以常來找白檀了,心裡大不痛快,這段時間正跟家裡擰的厲害呢。那日當街而過,逮著白棟還跟他吵了
第40章 立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