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修總在背黑鍋
自家師父要和華羽打起來,聽說華羽的修為還要更高出一個大境界,炎祈卻沒有半點擔心。就算華羽千般不好,炎祈還是相信他不會對楚南澤下狠手,能那樣隨意交談的人,怎麼可能沒有交情?
再者,有眼睛的都看的出,華羽的性情最不屑仗著境界欺負師弟,定然要壓制修為來打,總不知誰更吃虧些呢。
顯然,華羽和楚南澤的切磋並不少見,而關係遠一點的不明所以,才認為兩人都脾氣驕橫,不願吃虧,互相之間沒交情。事實上,關係近的,如莫問、清毓幾個,說華羽回來一定要打上一架,那就僅是字面上的意思,切磋切磋而已。
炎祈站在一邊觀戰,這種層次的打鬥,對他而言是有大好處的。不單是他,莫問的八個徒弟也來了三個,除開閉關的、外出的、對打架不感興趣的,人來的也不少了。
由此可見,莫問對自己師弟們的性子是把得真准,他們師兄弟關係也是真好。
莫問八個弟子中,大師兄木時君是個溫厚君子,老二晏樓灑脫不羈,行五的蘇景卿唇畔含笑,像只狐狸。炎祈還是頭一次見到其他峰的師兄,竟是在這麼個看熱鬧的時候。
不是炎祈願意用看熱鬧三個字,主要是木時君今年也新收了個小徒弟,由於是路上巧遇救下的,年紀更小,才不到十歲,嘰嘰喳喳嘴上不停。
可以想見,木時君的弟子竹君也是聽過茶館子裡的傳言的,因為小姑娘眨巴著眼,可好奇地拽緊她師父的衣角發問,「華羽止戰戈,不是說沒有人能在華羽師叔祖面前動手嗎?因為師叔祖太好看了。」
說完小竹君還用力點頭,盯著華羽發痴,以示自己所言的正確性。
小孩果然不知美醜,炎祈默默地在心底里把師父和華羽從頭比到腳,依舊覺得師父更好看百倍。
晏樓哈哈大笑,摸摸小姑娘柔軟的頭髮,神秘兮兮地道:「你看下去就知道了。但是,華羽師叔好看,南澤師叔就不好看麼?」
楚南澤正好一劍刺出,萬千寒芒交織成網,細細地攪碎了漫天璀璨的彩羽。他足尖一點,整個人也被劍光裹挾一般,舉手抬足都透出劍意。
劍仙用劍的時候也是極美的,不似華羽手裡搖著泛出異彩的摺扇,從容射出漫天飛羽,華光輝映殺機暗伏的勾人神魂,卻也說不出的動人心魄。
&很好看,不一樣的好看。」竹君尚小,只能說個美醜,對種種交鋒看不分明,但她看了,記下了,終有一日會有所得。
現下,她就只能苦惱,莫非南澤師叔祖自己也風姿過人,看得久了,是以不受華羽師叔祖影響?修真界好危險,除了實力,連臉都辣麼重要!
而其他幾個人就顧不上說話了,金丹巔峰的鬥法,足夠給他們指導,值得專心體悟。以炎祈的修為本該看不清兩人細緻的戰鬥動作,然而獸人畢竟是天生的戰士,他所悟的不是某個招式,反而參得楚南澤最精髓的一絲劍意。
一絲劍意已然夠多了,炎祈雖為楚南澤的徒弟,兩人卻不會走完全一樣的道路。炎祈活過多年,戰鬥風格早已定下,如今不過融會貫通,以助自身罷了。
&涯霜雪。」楚南澤的聲音沁涼入骨,是受了渾身涌動的冰靈力影響,寒霄劍上劍光有瞬間黯淡。
並非楚南澤靈力已盡,而是打鬥多時,氣消得差不多,乾脆試一試最後一招,總要教華羽吃個小虧。
歲寒峰為楚南澤所居主峰,歲寒峰巔終年積雪不化,下有幾層堅冰,又有寒風捲住瓊玉一般的碎雪,正合宜他的劍招。
本是未成的招式,借著一戰而起的酣暢,還有歲寒的特殊,楚南澤竟真把這一招用了出來。
於是就見旋風驟起,地面堅冰盡數被颳起,霜雪碎屑利如刀刃,這些也不算什麼,最駭人的是一股寒氣,帶著無盡寂寥之意的劍已經到了華羽面前,居然當真避無可避。
竹君「啊呀」一聲叫起來,想要拿雙手去遮眼睛,又忍不住從指縫間偷眼去瞧,身子也藏在木時君後面被擋住一半。晏樓不管她怕不怕,伸手就把她拽出來,要看「華羽止戰戈」,還閉的哪門子眼?
才說到華羽被劍意所感染,又避無可避,需得直面楚南澤此招。然而他的情況並沒有竹君所想的那麼糟糕。他那身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