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燃愣了一下,眼看離心走進來了,她又道:「我當然知道師父活的的好好的,我沒有不敬之意。」
離心只瞥了她一眼,徑直走到了橫樑之下,抬頭看了一眼玄天境,「你應該已經歸還了通天塔的塔眼和五寶池的池底蓮盤,也必定沒去見洛川和聶猙。」
莫燃稍稍詫異,這些東西就是洛川和聶猙本人都不見得知道丟了,離心怎麼知道?
不等她想好怎麼應對,離心就道:「玄天境比之那兩件東西更有靈氣,恰好離家又知道些許用它的法門,它與塔眼和蓮盤是封印法器,我一早就知曉。」
他這麼一說,莫燃隱瞞都沒什麼意義了,不禁有些訕訕。
離心回頭又道:「兩年前六族妖獸被召喚出,封印陣曠古空前,多半就是這三樣寶物弄出的動靜,再加上近日是你還回來,那就更肯定了,當初是誰偷走還有什麼意義?總之是已經物盡其用了。」
莫燃在離心直白的眼神下噎了半晌,最終道:「什麼都瞞不過師父。」
隨即,莫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身形一滯,「師父,別告訴我今天宗廟無人看守,是你故意引我出來的。」
離心笑了笑,雖未多言,可卻是默認了!
「你怎麼知道我要來?」莫燃有點驚了。
離心將手往前一送,原來他手中一直握著一卷暗金色的捲軸,「你的國書比你提前到了幾個時辰。」
莫燃接過去一看,果真是浩淼之城的國書,寫的還相當霸氣。
她剛剛收起捲軸,就聽離心道:「這兩年,你去哪了?」
莫燃看向離心,卻被那雙眼睛裡奇異的星光晃了一下,那光芒內斂,卻依然耀眼,仿佛他一直在等一樣。
不知怎麼,莫燃一時之間竟答不上來了,有什麼東西扼住了她的喉嚨。
「我以為你死了。」離心道,那聲音里多了一絲悵然,還有許多她聽不懂的複雜。
莫燃正要說話,卻見離心拂袖向外走去,「換個地方說話吧。」
莫燃自然跟上,不一會,兩人到了離心的居室,夜幕低沉,唯有那間竹舍還有光亮。
「其實說來話長,在我回來之前,我一直以為距離我渡劫之後,只過了兩個多月。」莫燃說道,她還是把在冰火城重生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聽完,離心竟是笑了笑,那笑里不知為何有點苦,莫燃終於忍不住,喚了一聲:「師父……」
離心抬眸,似是在詢問。
莫燃不知道該怎麼說,從今天見到離心開始,她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離心雖然一直都很神秘,但莫燃從來沒有好奇過,強者的內心都是不為人知的,那塊淨土屬於他自己,長久以來將他錘鍊到現在的樣子。
可莫燃好像看到他心裡的猶豫了,那篇淨土像是生了荒草,他的身影也忽遠忽近,甚至讓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了。
這好像不是她認識的師父。
可這也只是一種感覺,莫燃不知道該怎麼跟離心說,被盯著半晌,莫燃忽然問:「師父,你有沒有想起過去的事情?這兩年記憶有沒有恢復?」
離心卻忽然一震,那繚亂的靈魂莫燃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她心中也是一凜,「想起來了嗎?那也沒什麼吧……你還要找黑鴉嗎?師父你的修為如何了?渡劫可是大事,若有心愿未了,還是去面對的好……」
「啪——」
莫燃的話還沒說完,卻是硬生生被打斷了,離心的茶碗猛的拍在桌子上,掌下儘是陶瓷碎片,還有慢慢溢出猩紅的血。
莫燃愣住了,她看著離心的手,竟然半天滅反應過來。
離心的脾氣就像是這茶水,永遠都是不溫不火的,她從未想過會有沸騰溢出的一天。
離心像是忽然失控了,他沒有歇斯底里,可那咄咄逼人的語氣和氣息都讓人清晰的感覺到那個好像隨時都會暴走的靈魂。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你每一次輸了棋都會在懸崖邊的老樹下倒立,想起在恨離門的雪原里你跪行在我面前,我教你克敵制勝的法子,你一樣都沒學會,只會孤身犯險!」
「天罰之時不顧一切的鑽入雷雲,那一刻你舍下的何止是一盤棋?你抽走了多少人的性命?你可曾想過,你痛快了,可多
598. 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