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昏暗的天空,讓這個原本就寒冷的冬天,更加的冰冷萬分。無所事事的人們,放開了懶惰的身子,蝸在被窩裡享受著被窩的溫暖。
可這些人並不包括兆艾菊,一大早她便起床,開始了一天的忙碌,更開始了伺候一家人的生活。
當她把所有的飯菜做好,所謂的飯菜,不過就是野菜,還有一點自家罐子裡淹的老鹹菜。
在當時的80年代裡,身為一個農村人來講,別說野菜了,就算有飯吃就很不錯了。主食當然就是玉米面的窩窩頭,湯里的面也是清晰可見,零零落落的飄著幾根野菜,當做點綴。
飯端到桌子上時,特有的香味將一家人喊醒,錢永連可能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擺著臉色來到桌前。看著桌上的菜,臉色更臭「這是什麼飯,是人吃的嗎?你看看那湯,跟水有什麼兩樣,你在看看那菜,擇的什麼,都不乾淨。算了,我不吃了,你們吃吧,看見你就鬧心」
兆艾菊沒說一句話,或許昨晚沒吃飯有些餓了,也或許心裡有些想開了。她說她的,自己吃自己的,井水不犯河水。
小姑子和小叔子還如昨天一樣,洗手吃飯,別說喊聲嫂子了,就連基本的招呼也不打,仿似沒看到家裡有這麼個人。
倒是辛海,說了句「天氣冷了,能多睡會兒,就多睡會兒,反正家裡這麼多人,你不干,也是有人幹的」
話剛說完,小姑子辛露就不幹了「哥,你說這話你不對了,什麼叫她不干,有人干啊,你是不是嫌我們在你家白吃白喝了,是不是趕媽和我們出去呢」
辛海將飯筷往桌子上一摔「辛露我告訴你,在這個家,除了媽,你嫂子就是長輩,你看看你們有做晚輩的樣子嗎?你嫂子一大早就起來做飯給你們吃,而你們呢,不僅不說聲謝謝,連嫂子也不喊」
辛露冷哼著「誰讓她做飯了,是人家自己想給自己頭上安個好兒媳,好嫂子的頭銜,她虛偽能賴在我頭上嗎?在說了,飯做的這麼難吃,我還不願吃呢,怕毒死我」說這話的辛露,已經吃了兩個窩頭,喝了碗湯了。
兆艾菊在一旁勸著「別吵了,和和氣氣的說話,不行嗎」邊說邊要去拉想要離開的辛露。
辛露不領情,胳膊一甩,就將兆艾菊甩在了地上。嫂子摔倒在地,作為妹妹,人家絲毫沒有過去扶起來的意思,反倒回頭吐了口唾液「呸,你想做好兒媳,別帶上我們,我們享不起那個榮譽」
因為錢永連,辛露的離開,飯吃的還算平靜。只是,剛收拾完衣筷,錢永連就抱著一大堆衣服過來,沒好氣的扔到兆艾菊的面前「你不是想要做個好兒媳嗎,喏,這些衣服該洗了,你洗吧。還有,洗的時候勁量往人多的地方去洗,省的別人看不見你在這個家幹了多少活,受了多少罪」說完,就離開了。
寒冷的冬天,冰冷刺骨。在當時沒有洗衣機的年代裡,手洗是唯一的解決辦法。就這樣,兆艾菊的雙手在冰冷的河水裡泡了一天,除了中午做飯得以休息外,剩下的時間,基本都在洗衣服,洗衣服,洗衣服。
當夜晚將這個家庭籠罩,坐在飯桌上的一家人開了個會,錢永連是會長「我想了兩天,覺著我們還得分家,你妹妹和你們住在一起不方便,而且你弟弟也快娶媳婦了。這樣,這裡的東西我要全部帶走,至於你們,兩個人還能湊合著」說完,不等其他人說話,自己就先離開了。
公公辛鍾只嘆了口氣,也離開了。小姑子辛露滿臉的得意,因為洗了一天的衣服,兆艾菊手疼,腳麻,腰疼,一心只想著去睡覺的她,根本無級顧暇辛露和錢永連說了什麼。
清晨,兆艾菊被叮叮噹噹的響聲吵醒,出門,便看見錢永連他們在收拾東西,大包小包,能帶走的東西基本都拿走了。最後,只給兆艾菊留了一口爛底的大鍋,以及她們睡覺的那張床,筷子都沒留給他們一根。
在當時拮据的家庭來講,她們是沒有錢買任何東西的。沒辦法的兆艾菊回家了,跟哥哥兆繼國拿了十塊錢。
或許放在現在,十塊錢不及一包煙,不及一件衣服,更不及你的一頓飯。可在當時的那個家庭里,這十塊錢,讓她們撐過了一個冬天,迎來了開春。
分家的日子到還過得平靜,雖然沒有生活來源,但也沒有生活開銷,偶爾還能吃到辛海在河裡鑿冰捕的魚,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