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學,老師就站在講台上開始發火,這好像已經成了定律,每到考試完,老師都要跟班裡的男生發次火。原因很簡單,每次考試,男生都會跟木海鎮的學生打架,而且每次還是同樣的人,說了幾遍,沒一人聽進去的。
那時的辛朵正趕上小學六年制,她的同桌是從一班轉過來的,同樣也是那個給她起外號的男生張宇飛。他就好巧不巧的在裡面,其他的是一些平常玩的比較好的,當然也是欺負過辛朵的。
老師在講台上苦口婆心的說著,站起來的學生一副不以為意的聽著,甚至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氣的老師下了最後通牒「所有男生全部出去,女生留下給我翻他們的課桌,所有不屬於學習的東西,全部上交」
男生們面面相覷,個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往外走。辛朵假裝沒看到張宇飛出去時丟給她的眼神,此時的辛朵內心很矛盾。
張宇飛的課桌里不僅藏著一根手指粗的鐵鏈子,一個用木頭做的雙截棍,還有一根三根手指粗的大針管,辛朵還曾經被那根針管扎過。
翻課桌的辛朵一眼便望見了那跟針管,冷冰冰的躺在那裡,看在辛朵的眼中卻像是在嘲笑她,嘲笑她的懦弱,膽怯,以及活該。
最終,辛朵悄悄地把針管拿過來,放到了自己的課桌里,用書本蓋住了。為這事,辛朵還一度的嘲諷過自己,說自己太賤了,要不就是挨扎挨欺負的輕了,明明很討厭他,討厭他所有的東西,卻還要偷偷的幫他把針管藏起來。
等辛朵將所有的東西都交上以後,老師不放心的又讓坐在前面的,在她眼裡所謂的好學生過來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才把男生放進來。
看著課桌上擺的東西,女老師差點沒背過氣去。木棍,鐵棍,水果刀等等。
男生們站在講台上一個個的認領自己的東西,一個個接受著老師的打手心,更一個個得到了一份獨有的作業《檢討書》。
辛朵的幫助並沒有讓張宇飛感謝她,反而越來越欺負她了,辛朵後悔了,後悔幫他了。
張宇飛的檢討書是辛朵寫好以後,他照著原樣抄的。一邊抄,一邊還嫌棄辛朵寫的字太多,讓他一時半會兒抄不完。寫一個字嘟囔一句,氣的辛朵想罵娘。
外面的天氣不知何時陰了天,雨說來就來,下課後的辛朵不想出去,便托著嘴巴望著窗外的雨發呆。睡醒後的張宇飛見辛朵呆愣愣的,便在辛朵面前晃晃手指「喂,木,看什麼呢這麼入迷,不會是在想木匠吧」
一句話,將辛朵有些文藝的心情從頭到尾澆了個底掉,對他翻翻白眼「滾,我不想看見你」說完,便把頭扭到了一邊。
張宇飛在旁邊一手托著嘴巴看著辛朵的後腦勺,一手拽著辛朵的頭髮「我不會滾,你滾個我看看」
辛朵將頭髮拽過來,扭頭上下打量著張宇飛,張宇飛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幹嘛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說完話鋒一轉「該不是喜歡上我了吧」
辛朵無奈的朝他翻翻白眼「真是死殼郎照鏡子,自戀到死(屎)。我不是蠅子,不喜歡吃屎」
張宇飛笑了,露著他那一口潔白的大白牙「知道,知道,你是蜜蜂,喜歡采蜜,還特別喜歡采難采的蜜」說著朝某個位置使了使眼色「你不就是喜歡他嗎,要不要我成人之美,幫你遞個情書啥的,我兩是好朋友,沒準我給你說說情,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可能會答應也說不定」
辛朵不想聽他的嘮叨,起身出去了,站在屋檐下望著漫天微雨發呆,不論是背影,還是側影,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傷感。
辛朵的文藝從小到大,一直待在她的內心裡,從未離開過。雖然這個女孩的外表大大咧咧,潑辣敢說。但沒人或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那種文藝憂鬱的特徵就會顯現出來。
在加上辛朵寫的一手好字,好字配文藝,在絕配不過了。
張宇飛望著站在屋檐下發呆的辛朵,心裡自言自語「為何無論自己做什麼,都走不進這個女孩的內心呢?」
仰頭累了,辛朵動動不適的脖子,一扭頭便看到班長令陌打著傘從拱門外緩緩走來。辛朵楞在那裡呆呆的看他,看著雨水滴在他那把紫色傘上,滴在他的腳邊,看著他穿的潔白衣服上沒有任何的水漬,完美的有如電視中的王子。
辛朵還記得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