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燃著一盞燈,將謝瑤華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她眼神晦暗不明的看著謝琅華。一筆閣 www.yibige.com
昨晚之前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謝琅華怎會突然跟換了個人一樣,一下便與她疏遠了不說,整個人也與從前大不一樣了,雖然她還是那副張揚跋扈,恣意妄為的摸樣,可做出的事一樁樁一件件都讓她與母親心驚,就好似醍醐灌頂了一般,一下有了大智慧,甚至逼得她與母親無力還手。
可就在昨晚,她突然記起了那些前塵往事。
她下意識覺得這只是一個夢,一個過於真實,讓人分不清楚真假的夢境。
她甚至連母親都不敢說,只是在她醒來之後,在謝琅華上蕭家退婚之時,她給她送了一份大禮。
自然,母親與叔父功不可沒。
看著謝琅華痛不欲生,她通體舒暢,只是夜深人靜之時,她怎麼也睡不著了。
她想起謝琅華的變化,在想起那個夢境,於是便想著來試探謝琅華一番。
若那些只是一個夢,謝琅華定然不會知曉阿宇是誰?
若是謝琅華知曉,那麼她的所有變化都可解釋清楚了。
謝琅華徒然一僵,眼底閃過一抹震驚,瞬間恢復如常,快到與她近在咫尺的謝瑤華都沒有發覺她的異常。
「妹妹在說什麼?我怎不記得家中有人叫阿宇的?」謝琅華一臉疑惑,雙目紅腫還未消退,仿佛當真什麼都不知曉一般。
沒有人知道,在謝瑤華提及阿宇的時候,她心中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謝瑤華竟也記起了上一世的事。
她明明恨不得上前扭斷謝瑤華的脖子給阿宇報仇,可偏偏卻什麼都不能表現出來。
她不能讓謝瑤華知曉她也記起了那些前塵往事,那些深仇大恨。
所以她只能佯裝什麼都不知道。
謝瑤華眼底儘是疑惑,她目不轉睛的看著謝琅華,生怕錯過她臉上一絲細微的表情,她揚眉笑起,緩緩說道:「姐姐當真不知誰是阿宇嗎?」
謝琅華一下便怒了,她冷眼看著謝瑤華,橫眉怒目的說道:「你深夜前來就為了說著沒頭沒腦的話嗎?你若是來看我笑話的,看夠了就請回吧!」
她一臉怒意,叫謝瑤華看不出一點端倪來。
可謝瑤華卻不敢相信,這府里哪個不是演戲的高手,她技藝精湛,別人更是如此。
她燦若煙花的一笑,緩緩說道:「姐姐既然不知道阿宇是誰?自然也不曉得他是怎麼死的了。」
沒有人看見,寬大的衣袖下,謝琅華五指緊握成拳,指甲一點一點的沒入肌膚,鮮血溢出了出來,可她卻感覺不到一點痛,她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謝瑤華。
謝瑤華直視著謝琅華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姐姐可知剜心入藥是什麼死法?」
謝琅華沒有開口,阿宇如破掉的布娃娃一般,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動不動的摸樣,在腦海迴蕩著,她明明已經痛不欲生,恨到發狂,卻還是什麼都不能表露出來。
謝瑤華接著說道:「就是把一個孩童的心,用刀子劃破胸膛挖出來,趁著那顆鮮紅的心還在跳動,趕緊切片烘乾,然後入藥,治療心疾可是一味不可多得的良藥。」
謝琅華心口之血逆行,她極力保持正常,控制住那幾乎決堤的滔天怒意,她冷冷一笑「妹妹倒是知道的清楚,不知從那本醫書上看的?不若明日說給老夫人聽一聽,也好叫老夫人長長見識。」
她眼中滿是不屑與譏諷。
真真叫謝瑤華看不出一點異樣來。
謝瑤華緩緩一笑:「姐姐既然不知也就算了,我就是來看一看姐姐,天色不早了,姐姐休息吧!如今阿恆和母親可是離不了姐姐的,妹妹就告辭了。」
謝瑤華說著盈盈一福,施施然然的轉身離開。
走了沒幾步,謝瑤華忽然轉過身來看了謝琅華一眼,只見謝琅華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看著她的眼中一如往昔滿是厭惡,她垂眸一笑,替謝琅華關上了門。
月殘星疏,秋風陣陣。
謝瑤華眼波流轉,冷冷一笑,她聲音極度陰寒,喃喃說道:「姐姐,你等著瞧吧!不管你是真不知曉也好,還是假裝的也罷!上一世我能斗得過你,這一世也照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