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事關李承霆,肅王妃立刻如臨大敵,她的語氣帶著高高在上的嚴厲,似乎立時想把謝安瑩的心挖出來瞧瞧她心中是怎麼想的!
肅王爺也李承霆同時面色一哂——這事明顯是低頭求人的事情,也就只有不食人間煙火的肅王妃能責問的這般理直氣壯了。【全文字閱讀】
不過對於肅王爺來說,他也很關心李承霆的病情,再加上事情發展到此時,主動權已經全落入謝安瑩手中,於是父子兩人便都不急著c嘴了。
謝安瑩仍舊是初始表情,無論是肅王妃在敬茶的事情上刁難她,又或者是用她的兄長威脅她,再或者是用規矩壓迫她,她都一直是那副絕世獨立的樣子,絲毫不為所動。
「寸問青里的香料,本就性火,給女子用暖身安神確實不錯,然而……」謝安瑩微微凝神,似乎在品斷著空氣中其他的味道:「白晴、盼萍、全是來自北地,北地苦寒,故而香料也是火性,這樣一來……敢問王妃,日常間常品此香,就不覺得暴躁煩悶麼?」
暴躁煩悶……
再暴躁煩悶還不都是讓你給氣的!
肅王妃一肚子怒火差點又燒起來,可轉念一想,謝氏說得不無道理,這香是今年才換上的,也不知是今年的事情格外不順心,亦或者是別的緣故……
她確實比以前更加易怒。
肅王妃深深吸了一口氣,硬是將心頭火壓了下去:「就算性火,與承霆的病情又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你知道他得的是什麼病?」
肅王妃到底不是全然無腦之人,李承霆的病,連帝師大人都說不出個一二,區區謝安瑩如何能知道?
再者說,若單說性火,李承霆平日裡在軍營,順手獵了野味生吃火烤。或者換防之後抱著罈子飲烈酒這樣的事情幹得還少了?
可他還不是好端端的,身子比他那修身養性的大哥還結實!
她始終不信謝安瑩有這樣的本事,一語問到了關鍵之處。一時間廳中靜謐無聲,連南宮嬤嬤也低頭凝思。卻明顯是在聽著謝安瑩如何作答。
謝安瑩的確不知道李承霆的病情究竟如何……
李承霆的病簡直太蹊蹺了,令人根本無從下手。但是,就憑謝安瑩已知的那些,鎮住這點小場面倒是足夠了。
況且這香……並非是她信口胡說,她一進了屋子就察覺出些許不對。只是沒有證據,說了也沒用。
謝安瑩今日一早揚言發賣奴才,一來是因為那些奴才的確不能用,留在身邊怕是危險重重。二來她不但自己要站住腳,也要給紅提她們留位置。
她既然敢開口,自然有多種辦法自保。比如……當著肅王爺和李承霆聊一聊自己那微薄的聘禮之類的……
她不會得寸進尺,只是需要從一開始就提醒一下所有人,想要對她下手還需顧忌。
然而當她進了屋子,聞見這樣複雜的香氛之後,她的腦海中瞬間就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判斷——這味道。像是在掩蓋什麼一般……
謝安瑩原先不懂香料,然而在平陽侯府時,蔣呂二位姑姑在教習規矩技藝上,曾經講過調香。
調香算是一門賞心悅目怡情的技藝,許多貴女自己都會上那麼一點,尤其是對於名貴的香料,若是能一鼻子聞出來,便跟一口品嘗出好茶一樣,是一件很顯品味情c的事情。
那時候,因為教習時間短。所以二位姑姑對謝安瑩就像是填鴨一般,一股腦地將什麼都教給她,只為讓她什麼都懂一些,卻沒指望她樣樣精通。
謝安瑩也的確什麼都只學了皮毛。但唯獨這調香一事。卻是讓兩位姑姑都趕到驚異無比。
千百種香調,用指甲大小的木格子裝著,鋪了,滿滿一桌案,謝安瑩的鼻子舌頭,卻能將這些都分清楚!
能分清香味是調香中最難的一步。謝安瑩沒有這上面的障礙,學起來自然如同兒戲。
……而現在,謝安瑩之所以覺察出不對,便是因為她深知白晴、盼萍兩味香料,與大曆朝常見的靈松、夜露的味道如出一轍。
除非鼻子刁成她這個樣子,否則根本就聞不出來。
白晴、盼萍乃是北地香料,放著有便宜而又味道一樣的不去用,而去用那偏遠難尋味道反而較次,又更加昂貴的香料……這不是一個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