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之相反之處,就在城的西北方向,有一座僅次於王宮的巨大的城中堡壘。
此堡壘座東朝西,占地廣闊城高牆厚,本身便如同一座軍事重鎮。這便是威鎮西北、力壓黑水太白兩大帝國,奎木狼王國乃至紫微帝國都赫赫有名的天狼大公府。仿佛是國中之國。
就在此刻,在天狼大公府住宅區的一座小小的偏院裡,正人慌馬亂、雞飛狗跳,所有人都忙成一團。
那些侍女僕婦,端湯送水,奔走如飛。面一個個鐵血衛士,卻在打馬狂奔,一片繁忙。
當此緊張之際,突然是風聲大作,天色頓時黑暗下來,並且,遠處傳來隱隱的悶雷聲。
對於這種猛然變得詭異、恐怖的天象,除去那些巫師和魔法師等,沒有幾個人去注意。更沒多少人意識到,巨大的危險,正在悄悄地降臨。大家起居如常。只有一些老人,在伸長脖子,轉動著早已不太靈敏的耳朵,面現一絲驚疑,傾聽著那隱約可聞、冬季罕見的雷聲。
「快問,巫醫來了沒有?」
「快問啊,快呀,巫醫來了沒有?四夫人難產,要挺不住了!」
「回話,派人去叫巫醫了沒有?」
「派了,派了多少撥了。」
「去了去了,府里的下人都出去了。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滿城的巫醫還有巫婆和巫師,都在各自家裡作法,說啥都不肯出來!說是在替全城軍民抵禦災難。」
「真該死!不會派人去把他們綁來!」
一個威嚴的女子的聲音,暴怒道:「再派人去!再請不到巫醫,你們也不要回來了!自己直接到前方戰陣上,打仗去!再有,告訴那些巫醫,如果本聖母的孫子有個三長兩短,本聖母不管他們通什麼神,管什麼鬼,有多大靈通,把他們都送到戰陣前,去送死!」
「喏、喏......」頓時,一群如狼似虎的鐵衛暴應著,從天狼大公府中縱馬飛出,沖向城中的各個角落。剎那間,城中蹄聲如雷,雞飛狗跳……
.大約小半個時辰後,蹄聲如雨,向天狼大公府這個城中堡匯集而來。幾十個鐵衛,打馬如飛,接連奔進府門。只見一個個鐵衛們,馬鞍上趴著的,肩膀上扛的,手裡拎的,都是白髮散亂的巫婆或者巫師。
巫師或者巫婆的地位,在奎木狼這個王國里,那可是極其重要的。儘管比不上魔法師,還不能同王權相抗,卻也超然在王權之外。等閒之際,奎木狼王也不願意得罪他們。更不用說一般的王公大臣們了。
然而眼下,這些平日道貌岸然、高不可攀、不可一世的巫婆和巫師,一個個都閃動著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神,驚恐萬狀地斜視著天空。
那個最先趕回的鐵衛,是一個鐵塔般的黑大漢。他衝進小院落後,縱身下馬,拎著一個發白如銀的老巫師,衝進偏院,直進上房,將老巫師朝地上一放,對著在屋地上熱鍋上的螞蟻般團團轉的一個貌似中年的夫人,抱拳復命:「聖母,俺將巫師公會的會長,給您請來了。」
「哦,好,快……」夫人是紫微帝國封號的天香聖母,地位等同於國公,卻享受著雙份公爵奉祿。她複姓賀蘭,雙名天香。賀蘭天香猛然立住腳,剛說兩個字,卻皺眉呆滯,張口結舌。
她驚愕地看到,那個平日威風凜凜的巫師公會的會長,好像那陀螺一般,在地上轉了幾個圈,然後白眼一翻,噗嗵一聲坐地上,喘著粗氣乾嘔。
「哎,別裝死!你會生孩子嗎?」大漢吼叫。
那個老巫師晃晃暈頭轉向的腦袋,將一路顛簸造成的那股眩暈感驅散,哭笑不得地搖頭道:「不會。本會長從來沒有生過孩子。」
「你不會生孩子,你當什麼會長?」大漢惱怒。
「你......誰說不會生孩子,就不能當會長了?誰說的當會長,就一定得會生孩子?」老巫師啼笑皆非、憤怒地反問。
噗哧,一聲嬌笑。接著一屋子的侍女僕婦,都忍不住地掩嘴偷笑。
就連眉頭緊皺的天香聖母賀蘭天香,也忍俊不禁。賀蘭天香搖了搖頭,強忍住笑,指著大漢笑罵道:「這個鐵柱子,你這個莽犢子,怎麼就改不了那個粗糙勁。俺問你,你會生孩子不會?」
雄壯大漢搖頭苦著臉,嘟囔:「俺不會。可俺不會沒啥,他是巫師公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