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思藝的這句話的聲音不大,但卻如同驚雷一般在馮進軍和王忠嗣耳邊炸響。
讓他們心中立刻充滿了擔憂。
袁思藝突然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像是想起了什麼極其重要的事情。
他瞪大了眼睛,張開嘴巴發出一聲尖銳的尖叫:「咱家想起來了!」
「三個多月前,王忠嗣回長安城的當日,曾經妄圖進宮面見聖人。」
「當時咱家奉聖人旨意出來在皇城門口傳口諭,王忠嗣身後緊跟的那個人不就是你!」說到這裡,他伸出手指著馮進軍。
袁思藝冷哼一聲,繼續大聲地質問道:「你應當是王忠嗣的親兵才對,怎會突然之間搖身一變,就成了不良府的不良人了?」
「不良人乃是聖人的耳目,直接效命於聖人。」
「你們若是膽敢冒充不良人,那可就是犯下了欺君大罪,是要掉腦袋的!」最後這句話,袁思藝幾乎是吼出來的,震得在場眾人耳朵嗡嗡作響。
面對袁思藝一連串的質問,馮進軍只覺得喉嚨發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的臉色變得比剛才還要難看。
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滑落下來,滴落在地上。
此刻的他,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
王忠嗣連忙語速極快地解釋道:「袁總管,他以前確實是老夫手下的親兵。」
說到此處,王忠嗣稍稍停頓了一下,咽了口唾沫接著說道:「裴帥親自來找過老夫,說不良府有個非常重要的職責,是負責刺探吐蕃人的情報。」
「而不良府正發愁找不到既熟悉河東邊關地形地勢,又了解吐蕃情況的合適人選。」
「此人跟著老夫在河東邊關和吐蕃打過不少次仗,又深入吐蕃打探過情報,對吐蕃極為熟悉!」
「所以老夫權衡再三,就割愛把他交給了裴帥。」
「想來應該是裴帥安排他進了不良府,當上了這不良人。」
聽完王忠嗣這番話,袁思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隨後,他那雙猶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猛地一轉,直直地盯向了站在一旁的馮進軍,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聲音也嚴厲得讓人不寒而慄:「你叫什麼名字?剛才王將軍所說的這些是不是都是實情?」
「該死的太監,要是哪天讓老子抓到機會,非得把你這死太監大卸八塊不可!」
此時的馮進軍雖然心裡早已對眼前這個趾高氣揚的袁思藝恨之入骨,暗自咒罵不已。
但他表面上卻不敢有絲毫怠慢,趕緊畢恭畢敬地回答道:「回袁總管的話,卑職的名叫馮進軍。」
「王將軍所說完全屬實,卑職以前確實是王將軍身邊的親兵。」
「後來不知怎的就被裴帥給相中了,硬是把筆直從王將軍這兒要走,成為了不良府的一名不良人。」
「好吧!咱家相信你說的。」袁思藝微微頷首,表示認可。
然後他朝著裴徽插手行了一禮,便自顧自地離開了。
「多謝裴帥!」袁思藝的身影剛剛消失在眾人眼前,王忠嗣便迫不及待地向前邁出一步,然後對著裴徽深深地施了一禮。
此刻他那張原本嚴肅的臉龐之上,更是充滿了無比的認真和肅穆之色,心中對裴徽的感激之情就好似洶湧澎湃的滔滔江水,源源不斷、連綿不絕。
「王將軍,切莫如此客氣。」裴徽見狀,連忙伸出雙手將王忠嗣扶起,並同樣拱手回敬了一禮。
他的動作優雅而從容,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種溫和與謙遜。
「多謝裴帥剛才救命之恩,卑職等人的性命皆是裴帥所賜。」站在一旁的馮進軍此時也是滿臉感激與肅然之色。
只見他毫不猶豫地轉過身來,面對著裴徽,然後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