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曉看著一臉凝重的司南下,心裡很明白自己這位老上司心裡在想什麼,沒有一個一把手不是希望自己的治下經濟發達,眼下湖州的經濟開始了爆發式的增長,但是隱患不是沒有,這也是司南下想刻意迴避,可是又實實在在存在的問題。
「書記,我覺得汪書記是不是把這事看的太嚴重了,僅僅是一次巡視而已」。林春曉寬慰道。
「看來你還是不了解丁長生,他是負氣走的,就像是當年離開海陽一樣,他到湖州後,回過海陽嗎?無論怎麼說,心裡肯定是有一股氣在的,而嘉儀的命還是他救的,這讓我很矛盾,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了」。司南下說道。
「那,要不我去見見他,看看他這次到底想搞什麼鬼,搞多大的陣勢,我們總要心裡有數吧」。林春曉試探道。
「嗯,也好,你去見見他,然後給我匯報,我看情況再說吧」。司南下終於是鬆口了,林春曉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閆光河並沒有做任何的隱瞞,將自己知道的和漢唐置業有關的所有問題都倒了一個乾淨。
「那你的意思是真正投在新湖廣場上的資金連三千萬都不到?」丁長生看著手裡的賬本問道。
「丁主任,你手下也有查賬的高手,你可以問問他們,這些材料費包括人工費都是最高的,而且還虛構了很多的材料,說是用到地下了,其實地下什麼都沒有,包括綠化的這些樹木,這上面說是從南方買的,其實都是本地園林局那些幹部自己家裡的苗圃種植的,這些都是很高的價格賣給新湖區的,但是這些都是漢唐置業將這些錢合法化的一個途徑罷了,還有很多事也是……」閆光河果然是知道不少的內情,讓丁長生真是大開了眼界。
「這些都是劉成安批准的?」
「是,其實這些事早就存在,原來這件事老市委書記蔣文山也知道,據說,當然了,只是據說,蔣文山的公子蔣海洋也是這家公司的股東之一,其實他們還想著拿下紡織廠那塊地來著,只是蔣文山突然離開了湖州,而後那塊地也是狀況不斷,雖然費了不少勁,但是最後還是沒成,再加上三四線城市的土地沒那麼多的利潤,所以就沒動那塊地的主意」。閆光河隨口說道。
「你說什麼?蔣海洋當時就是為漢唐置業在謀那塊地?」丁長生心裡一驚,問道。
「是,這事雖然很很少人知道,但是劉成安知道,我也是聽他說的」。閆光河說道。
「那,當時紡織廠那塊地上的護廠工人怎麼死的,你聽說什麼消息沒?」丁長生靈機一動,問道。
當時那些工人被槍殺可謂是全國震驚,但是那次事件後,一直都沒有破案,自從譚大慶死亡後,很多人將這個責任推到了譚大慶的身上,但是公安局事後檢查了子彈的彈痕,和譚大慶使用的不是一把槍,所以,這個案子也就成了無頭案,而且槍殺工人的那支槍就再也沒有打響過,這倒是成了一件奇聞了。
「不知道,這件事沒聽人說過,我也不能亂說,不過當時正是漢唐置業爭奪這塊地的關鍵時刻,他不可能做出這樣節外生枝的事情吧?」閆光河說道。
「嗯,也對,這樣吧,這三人都留在你這裡,你全力配合他們保留所有和漢唐置業有關往來的證據,越詳細越好,老閆,這事不是你能扛得住的,所以,千萬不要硬抗?」丁長生警告閆光河道。
丁長生倒是沒想到自己來湖州最先聯繫自己的居然是林春曉,自己在湖州還有不少的朋友,但是大部分人可能還不知道自己到了湖州。
「林局長,找我有事?」丁長生接通電話問道。
「聽說丁主任到了湖州了,怎麼?不想見個面嗎?怎麼著我也曾經是你的領導,不是同事了,總歸還是好朋友吧」。林春曉在電話里笑笑說道。
「好吧,林局長既然這麼說,我要是再推脫就顯得矯情了,說吧,什麼地方?」丁長生問道。
「待會把地址發你手機上,我們待會見,一起吃飯吧」。林春曉得寸進尺的問道。
「好,就你我吧,不要叫不相干的人」。丁長生囑咐道,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不想見羅香月,這個女人太勢力,而且變化太快,丁長生現在都有點後悔當時把她推薦給仲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