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蔣百富居然反口不認賬,不再承認自己剛才所報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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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百姓一片譁然。
在圍觀者眼中,就算是在縣令面前信口開河都要挨板子坐牢,現在倒好,這蔣百富居然當著這麼多大官的面,矢口否認,恐怕離死不遠了。
沈溪眯著眼,打量旁邊坐著的章元應,不用說,這是章元應與蔣百富有了交流所致。
章元應回視沈溪,臉上露出自得之色……你沈大督撫不是有能耐嗎,我讓人不認賬,只要這案子跟盜匪無關,你就無權處置,就算要追究戲弄官員的罪過,那也是按察使司衙門的事,我自會找人打點,你可以回去洗洗睡了。
連沈溪都想翹起大拇指,這招高明啊,但你章元應抽自己的嘴,不覺得老臉掛不住嗎?
大堂上一片肅穆。
沈溪作為主審官不發話,旁人也就保持沉默,連圍觀的百姓也都安靜下來,想看看沈溪如何懲罰這個妄言的蔣百富。
等了好一會兒,林廷選從座位上站起來,道:「沈中丞,您看這案子……是否無須再審理下去了?」
沈溪語氣平淡:「既然與盜匪之事無關,那就是有意戲弄本督。一人打幾十板子,小懲大誡。林臬台以為如何?」
刑獄之事,沈溪必須要問林廷選,但林廷選卻用請示的目光看向章元應。見章元應皺著眉頭並未言語,林廷選這才點頭:「就如此罷……案子早些審結,大家也好各安其位。」
&就給我狠狠地打。」
沈溪將竹籤從簽筒里抽了起來,蔣百富等人神情都很緊張,戲弄朝廷命官這罪名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如果沈溪上來就給他們定罪打六七十板子,那就不是屁股開花,可能小命也要丟在這裡。
沈溪有很大的可能為了泄憤把他們活活打死,勞動督撫和三司大員前來審案,最後查明卻是謊報案情,活著也是浪費米糧。
就在蔣百富替自己感到悲哀時,卻聽沈溪道:「一人二十大板。」
沈溪扔了兩個紅籌到堂下地上。
蔣百富聽到後不由鬆了口氣,二十板子雖然會有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地,但好歹小命保住了。
這次衙差就積極多了。
在知縣衙門當差都很有眼力勁兒,明白這次案子涉及幾個衙門鬥法,不能使勁打,不過為了讓沈溪滿意,必須要打出皮開肉綻的效果。
這年頭挨板子,一律要脫褲子,好在外面圍觀的多是大老爺們兒,那些大媽大嬸就算想湊熱鬧,也不敢到這種人員密集的地方,免得被誰占了便宜,名節受損。
一頓板子下去,公堂內皆是呼痛聲。
不過打完板子把人拖到一旁,似乎案子就該了結了。
章元應站起身來,道:「既然沈督撫業已結案,本官也該回去處理公務了。」
&慢。」
沈溪突然抬起手來,「幾個蓄意搗亂的傢伙確實受到懲處,但還有幾名案犯,本督想借公堂審理一下……章藩台不妨留下來旁聽。」
一案未結,一案又起。
章元應皺了皺眉,他不知道沈溪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中丞,您將要審理的案子,也跟匪寇有關?」按察使林廷選連忙問道。
沈溪正色回答:「那是當然,否則本官為何要借公堂審案?來人,把案犯押上來!」
說話間,從衙門口押送進來一個蒙著頭罩之人。
此人渾身是傷,露在外面的肌膚幾乎沒有塊囫圇的地方,等押解到公堂上跪下後,頭罩取下,但讓人吃驚的是,這人眼鼻部位依然蒙著黑布,嘴巴被堵著,因為看不清楚相貌,章元應忍不住站起來,仔細端詳,想弄清楚沈溪搞什麼鬼。
旁邊林廷選問道:「沈督撫,這是何意?」
沈溪嘆道:「本官也想知道,來人啊,將堵在此人嘴上的布條取出,還有他耳朵里塞有棉花,一應取出來……」等馬九按照沈溪吩咐施為後,沈溪「啪」地一聲拍響了驚堂木:「老實交待,是誰派你謀害督撫大人?」
那人奄奄一息,雖然目不能視物,但好歹恢復聽覺和說話能力,他稍微適應了一下,才老實招供:「回大人的話,是……是倭人派我來,意圖對沈大人
第八三八章 案外有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