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懷遠縣很正常,但可惜這裡是桂北山區,崇山峻岭,山道崎嶇,就算是驛路也很不好走,再加上沈溪要送火炮到前線,更加重了行軍的難度。
之前沈溪隊伍中有幾門大口徑的洪武大銃炮,但因後面的道路實在不好走,乾脆把從地方上得來的洪武大銃炮留在了通道縣城,沈溪只讓人把相對輕便的佛郎機炮、火銃和炮彈帶上。
再就是士兵所用兵刃,基本以腰刀和長槍為主,配備的弓弩相對較少,主要是軍中合格的弓箭手實在太少,加之羽箭數量嚴重不足,乾脆少帶一些,沈溪準備依靠改良後的佛郎機火銃來進行遠距離打擊。
張永和劉瑾長途跋涉而來,為了表示對皇帝旨意的尊重,沈溪親自出營寨迎接。
此時大軍駐紮在古泥關以北一個不知名的山谷內,周圍地勢極為險要,沈溪不敢托大,把營地建在高處,張永和劉瑾爬得氣喘吁吁,以至於一見到沈溪就開始抱怨,簡直把沈溪當成出氣筒,就好像是沈溪主動提出讓他二人到西南來擔任監軍一般。
尤其是張永,說話態度非常不好,一如當初在土木堡給沈溪找麻煩時的嘴臉:
「……沈大人,您說您到這窮山僻壤的地方也就罷了,作何還要把咱家也帶來一併吃苦?咱家只是到江西公幹,犯著您什麼事了?您何至於連曾經的交情都不顧,讓咱家來跟你到這山旮旯里受罪?」
劉瑾打量張永一眼,眼裡閃過一絲輕蔑的神色。
此時的劉瑾雖然穿著整齊,但一身紅色蟒服已經洗得褪色,腳上的靴子有著明顯的補丁,顯得極為落魄。
沈溪搖搖頭,看來劉瑾在定海衛日子過得並不好,好不容易花銀子出京,但沒撈回本,加上半途被人徵召到西南來平匪,他的行容看上去有些頹廢。
這時張永恰好轉過頭來,劉瑾立即換上一副討好的神色,隨即看向沈溪,目光好似在說,我想說的張公公已經替我說完了,我沒什麼好補充的。
兩個太監在沈溪面前胡攪蠻纏,周圍圍觀的將校很多,都感到十分詫異。
尤其是江西都指揮使王禾和湖廣都指揮使蘇敬楊,驚訝地打量著兩位飛揚跋扈的內使。
二人接到聖旨後,一直好奇朝廷派給沈溪的監軍太監是何等模樣,他們原本以為既然是皇帝親自委派,必然跟歷史上的三寶太監鄭和一般,知人善用,驍勇善戰,而且既然這二位以前都跟著沈溪打過仗,必然對沈溪很欽佩,不會主動找麻煩,也不會為難他們這些當兵的!
可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