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大明南征軍中來的這兩位監軍太監,見到沈溪的面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那橫眉豎眼一臉奸邪的模樣,讓王禾跟蘇敬楊不自覺敬而遠之。
聽兩位監軍太監的意思,好像是沈溪害苦了他們,這跟蘇敬楊、王禾的心態完全不同,在蘇、王以及軍中將士看來,能跟著沈溪打仗那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為何到了兩位公公嘴裡就成了倒霉事?
沈溪根本不在意張永的抱怨,笑著說道:「張公公,有些事你最好調查清楚再說……並非是本官請你來當監軍,甚至本官被委命為六省兵馬提調,事前也毫不知情,如果張公公有什麼意見,不妨去信京城,或許跟陛下請示一下,就能回京享福呢?」
沈溪跟張永說話的方式,根本就是針鋒相對!別說什麼禮數上的東西了,沈溪基本是什麼話難聽說什麼,張永就算有脾氣也沒用。
在別的軍隊中,主帥就算不巴結監軍太監,總得好吃好喝當祖宗一樣供著,就怕他們壞事。唯獨在沈溪這裡,主帥是大爺,對監軍太監可以肆無忌憚地打壓,回頭分軍功的時候隨便漏一點出去,那監軍太監就可以風風光光返回京城,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巔峰。
張永已經體會過一次,本想此番借著到江西公幹時在南方置辦一些田地,從此以後安心當土財主,現在倒好,人才剛到江西不久,剛認下兩個乾兒子,準備借土木堡的餘威撈點兒銀子,就被朝廷徵調派來西南。
至於劉瑾更倒霉,履任的路上一直被朱厚照脅迫,銀子花了個精光。後來謝遷一直在江浙調查太子的事情,劉瑾天天提心弔膽,好在謝遷終於走了,他正準備大撈一把補回自己在京城買官時的損失,官職便丟了,被朝廷安排到沈溪這裡當監軍。
當沈溪的監軍有多辛苦,他這個最早跟隨沈溪出京的人最清楚,以前他可沒少跟沈溪置氣,沒想到現在再上戰場,又是擔任沈溪的監軍。
但如今沈溪地位飆升,劉瑾已遠不如沈溪,但他可不想拉下臉來巴結,甚至還擺臉色看,頗有自找麻煩的意思。
張永怒道:「沈大人這話說得輕巧,回京城?哼哼,那要陛下恩許才行,你以為陛下能答應?」
沈溪攤攤手,笑了笑,那意思仿佛在說,你怎麼不試試?指不定就成了呢?
這下張永和劉瑾更生氣了,二人追趕軍隊,身邊只帶著兩輛馬車和幾名隨從,一路翻山越嶺,吃喝用度都很差,再加上朝廷給了他們限期,生怕路上有什麼耽擱被朝廷追究,顧不上欣賞風景,風塵僕僕到沈溪這裡來。結果見到沈溪,才抱怨幾句,想發泄一番,卻被沈溪一頓奚落和嘲諷,心裡不是個滋味兒。
……
……
進到中軍大帳,沈溪叫人抬來兩口大木箱,分別交給劉瑾和張永。
因為兩口箱子比較沉,張永和劉瑾上前掂量一番,眼睛頓時亮了,顯然當這是沈溪送給他們的賄賂,也就是俗稱的「見面禮」。
二人雖然心中一陣竊喜,但表面上卻表現出一副高傲的模樣,因沈溪率先服軟,讓他二人感覺大有面子,瞬間就有蹬鼻子上臉的衝動。
沈溪卻打斷了他們的遐想,指著箱子道:「裡面多是生活日用品,還有兩副甲冑以及繡春刀……現在咱們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行軍作戰,很多時候都是遭遇戰,最好全副武裝,免得糊裡糊塗便丟掉性命。張公公和劉公公回去後可自行查看,至於如何帶走,看你們自己的……」
張永和劉瑾聽到這話,簡直想吐血,沈溪抬兩口箱子「送禮」,送的就是這些不值錢的東西?
二人心底還抱著一種期望,這是沈溪使用的障眼法,免得軍中將士非議,回去後打開裡面裝的不是什麼甲冑、腰刀和生活日用品,而是金銀珠寶……帶著這股念頭,當晚軍事會議他們根本就沒仔細聽,在他們看來這種會議沒有任何意義,行軍到哪裡,怎麼打仗,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反而是蘇敬楊和王禾等人,抱著學習的態度,基本上沈溪說什麼,他們便記什麼,他們知道自己要想得到軍功,不付出努力不行。
至於張永和劉瑾,就在那兒當壞學生,完全是左耳進右耳出,雖然二人在見識上比王禾跟蘇敬楊高許多,但他們根本沒興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