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當時不止我一個人聽到了,我阿爹當時在院子裡曬藥,也聽到了。我氣得要去同大伯理論,阿爹攔住了我,說過一陣子就把這院牆堵了。只逢初一十五,給阿奶送吃穿用度去,日後再不往來。」
林家小郎說著,指了指牆,只見那裡白茫茫的一片,仔細看過去,在那個角落裡,堆著不少柴火。
「你個兔崽子,你說……」林家大伯剛要發狠,看到閔惟秀比他還狠的眼神,又縮了回去,蹲在角落裡嘀咕道:「我就是有賊心沒有賊膽,殺人什麼的,是萬萬不敢的。」
「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殺你阿爹!」
……
姜硯之皺了皺眉頭,「你阿爹很喜歡吃柿子?」
林家小郎遲疑了片刻,還是開口說道,「我阿爹是很喜歡吃柿子。他說整個村子裡,就我阿奶家門口有一棵柿子樹,因此每年結了柿子,都要拿去賣錢。大伯是可以敞開肚子吃的,我阿爹卻是只能聞個香味兒。」
「直到有一年,他生了重病,眼見就不行了,特別想吃柿子,阿奶才給他吃了一個。那滋味,一吃就很難忘記。長大了,雖然買得起柿子吃了,但是每每想起那日,都覺得柿子格外的香甜。」
姜硯之聞言,又接著問道:「那你阿爹年幼的時候,為什麼不偷偷的摘一個吃呢?小孩子家家的,偷摘一個吃,最多也就是被罵一頓吧,更何況,樹上那麼多,少了幾個,有誰知道呢?」
「我阿奶小氣得不行,柿子都是一個一個的數過了的,若是被人偷了,那要罵三天三夜不止的。」
「那你阿奶前幾日罵了麼?你大伯不是說,之前他們的柿子丟了。」
林家小郎一愣,「罵了。」
……
姜硯之嘆了口氣,走到了林老夫人跟前,「您丟了多少柿子?」
林老夫人又想罵人,「丟了三個!真是殺千刀的,連我家賣錢的柿子都偷。我家柿子結的晚,能賣上不少錢呢!也不知道是哪個眼皮子淺的狗東西,偷走了。」
「你這個小娃,心眼怎麼那么小。你阿爹又不是我腸子裡爬出來的,當年你阿爺撿了他回來,教他習字,還把家中祖傳的醫術都傳給了他。我們林家,有哪一點對不住他?」
「可是他發達了,便嫌棄我這個老娘和他不出息的兄弟了!」
林老夫人嘟嘟嚷嚷的說著,姜硯之又嘆了口氣,對著路丙使了個眼色。
路丙見狀,悄悄的到林家房中搜了起來。
……
姜硯之走到林夫人跟前,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是你殺掉了林郎中,還想要嫁禍給林老夫人吧?」
林家小郎頓時傻眼了,怎麼可能,兇手明明就是住在隔壁的兩個惡人,怎麼可能是他的阿娘!
「不可能,我阿爹阿娘恩愛無比,我阿娘為什麼要殺掉我阿爹?」
林夫人不言語,只哭得更加的厲害了。
閔惟秀不忍心的別過頭去,遇見姜硯之就是這麼晦氣,你瞧,又是一出慘劇!
「我們之前之所以沒有發現兩家的圍牆是打通的,是因為林郎中聽到了林家大伯說的話之後,十分的生氣,在還沒有尋人過來的時候,便用了一些柴火將這個門堵了起來,昨夜裡落了大雪,雪將柴堆覆蓋住了,是以一眼看過去,都是一片白,沒有注意到這裡有門,還被柴火擋住了。」
「你說你一直在廚上忙活,沒有聽到有人進來,這就不對了。你們家的院子不大,若是隔壁有人要過來,還端著柿子,要搬開柴火,定然會鬧出動靜來,你同林家小郎都在家中,不可能聽不到動響。」
「是以,根本就沒有人過來。因為有人上門來找事,按照這二人的尿性,恨不得撇得一乾二淨,等你阿爹死了,才會像是財狼一樣,一哄而上,將你們家啃個乾淨。」
「沒有人從隔壁過來,又沒有人從大門進來,那麼屋子裡只剩下你們一家三口了。林家小郎顯然一無所知,但是你……」
林夫人眼淚止都止不住,「不,不是我,我夫君是自己個吃砒霜自殺的……我本來也想跟著他一塊兒去死,可是……可是我吃的柿子沒有毒,他只在他自己的裡頭下了毒啊!」
「為什麼呢?你們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去死?」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