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連綿的高山,起伏在天地之間,山腹中,一條蜿蜒的山道順著山勢走向,不斷的向大山深處延伸。
山道上,四匹馬並行,馬上二男二女,神情悠閒,便走便欣賞沿途冬日的山景,似乎並不急著趕路。
正是蘇凌、張芷月、林不浪和溫芳華。
原本依著張芷月的心思,蘇凌不在滄水關修養上七日,是斷斷不能上路的,但是蕭元徹的大軍方走了一日,蘇凌已然沉不住氣了,與他們說話時心不在焉,整個人感覺魂都跟著大軍走了一般,坐臥不寧。
好容易忍到昨夜裡四人聚在一處吃飯,蘇凌實在忍不住了,便在席前宣布,無論如何,明日必須動身出發,前往天門關。
張芷月原本是不願意的,但見強留蘇凌在此,的確是有些勉強,也讓蘇凌不痛快,只得點頭答應。
不過,張芷月有言在先,雖然蘇凌不需要人扶著,行動自如了,但身體狀況還是很差,動身是可以,但是何時趕路,何時休息,都要聽她的安排。
不僅如此,一路之上,馬速不可過快,需閒庭信步,一路慢行,反正不趕時辰。
最後張芷月更是言說,一路之上,蘇凌主要的任務便是養傷,所以除了萬不得已之時,不得動用內力真氣,以免加重傷情。
林不浪和溫芳華忙說,一切由他倆保護,不會出什麼事的。
蘇凌原本想搪塞過去,但見張芷月說的認真,也只得苦笑道,芷月啊,你這架勢真有當家主母的感覺了.......好好,既然娘子提了要求,為夫便堅決貫徹落實執行吧!
一句話逗得眾人都笑了,張芷月的臉紅的像熟透的柿子。
今日一早,蘇凌四人起來,用過早飯,皆翻身上馬,朝著天門關的方向進發。
一路之上,有說有笑,因為不趕路的緣故,走多遠算多遠,倒也是難得悠閒,蘇凌權當與張芷月他們游山逛景了。
這幾日的天氣實在是好,如今雖是冬日,而這連片的山野多生梅花和紅楓,一眼望去,漫山遍野,梅白如雪,楓紅似火。
冬日暖陽,灑遍整個大山,視野開闊,微風醺然。
蘇凌從來沒有如此心情舒暢過,這近一年來,腦中的弦時時刻刻都是緊繃的,不是殫精竭慮的想計策,便是血雨腥風的搏殺。
今日總算短暫的放下了負擔,享受這愜意和輕鬆。
時近中午,眼前地勢漸漸開闊,四人信馬由韁,迤邐前行。正行間,忽聞水聲,叮叮咚咚,悅耳動聽。
眾人尋聲向前,行不多時,便一眼望見前方不遠處,有一方大湖,清澈如藍,陽光撒在湖面之上,金波粼粼,霎是好看。
湖面寬闊,極目望去,遠岸與峻山相接,山崖之上,一道飛漱懸泉,宛如白練,銀河倒瀉,這飛瀑便是大湖的源頭。
不知為何,冬日的天氣,這湖水與瀑布竟然不結冰,嘩嘩的水響之中,整個湖面竟微微的騰起濛濛的霧氣。
「這湖水竟然是溫的!」林不浪快步走道湖邊,撩起一捧湖水,驚喜道。
「這裡實在太美了,不如就在這裡停下,也晌午了,用完午膳再走罷!」張芷月歡快的說道。
四人席地而坐,周圍梅花暗香,懸泉飛瀑,楓葉滿山盡染,果真美不勝收。
蘇凌張羅著搭了個極其簡易的灶台,架了釜,生火燒水,張芷月拿了粟米,準備熬粟米粥。
林不浪和溫芳華卻拿了手中的長劍,來到湖邊,定睛凝神,卻見湖水清澈,肉眼清晰可見游魚游來游去。
林不浪哈哈笑道:「今日抓些魚來,咱們烤了吃!」
說著,與溫芳華用手中長劍做魚叉,瞅準時機,一劍刺進
水中,抽劍之時,果見游魚被穿在劍尖上,猶自亂跳。
蘇凌和張芷月張羅著熬粥,林不浪和溫芳華張羅著叉魚,分工明確,不亦樂乎。
待那粟米粥飄香,林不浪和溫芳華已然叉了三四條魚兒,於是取下釜,將那三四條野生的肥美魚兒穿了,架在火中炙烤。
不一時,魚香陣陣,那烤魚眼見著好了。
眾人忙著分魚,卻不想便在這時,一道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