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互對望,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喬墨看著眼前的人,並沒被那道刀疤驚嚇,他早在發覺身處異世身份尷尬時就已經驚濤駭浪了。
他爸爸是t市大富商喬仕,可自小卻和母親生活在農村照顧年邁不願去城市生活的爺爺奶奶,十歲時兩位老人先後離世,他和母親被喬仕接去一起生活。本以為是一家團圓,哪裡想得到喬仕早在外面養了好幾個情۰婦,私生子女足有五個,甚至還有個大肚子的女人鬧上門來。
母親僅僅五年時間就抑鬱而死,不足一個月就有女人帶著一雙兒女登堂入室。
他對那個家厭惡不已,直接搬出去住,喬仕為此還發了火。五年時間,他再沒回去過,直到死前兩個月接到喬仕電話,才知道喬仕得了癌症。喬仕剛死,律師宣布遺囑,竟是他繼承了公司,那些情۰婦和私生子女們當場紅了眼,恨不能將他生吃了,看的他真是痛快。
結果兩個月後他去給母親掃墓,才出墓園就被車撞了,那車撞了他兩次,明顯是故意殺人。
呵,那些人估計想著他沒什麼親人,如果死了,作為異母兄弟姐妹有一定的繼承權,特別是公司。可惜,他早立了遺囑,他一死,他們一毛錢也得不到。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以為是解脫了,卻沒想到又睜開了眼,到了這樣一個古怪的世界。
這個世界沒有女人,只有哥兒和小子。小哥兒便是肩負著繁衍子嗣的職責,身子骨架偏嬌小,眉心有一福印,顏色深淺便代表著孕育率的高低。很不幸,他重生在一個小哥兒的身上,嫁給一個男人倒沒什麼,只是生孩子……
太挑戰他二十年來的認知了。
從這小哥兒記憶里便知這也是個苦命人,幼年家中遭逢大變,留在記憶深處的是一片刺目鮮血。後來流落街頭,跟隨老乞兒顛沛流離,好不容易被一慈善老鄉紳收養,安穩日子沒過兩三年,老鄉紳一病去世,其子立時將他賤賣。
他不幸落入一夥兒人販子手裡,這些人專門在各地搜羅漂亮小哥兒,賣往平城大戶或者是風月館。
喬墨重生來的時機正是原主在被賣途中高燒不退,如果不是暗中吃了退燒藥,是死是活還真不好說。後來裝作昏迷不醒,也是想搏一搏,農村比平城好多了。
&叫喬墨。」撐著尚有些發軟的身子坐起來,和善的朝對方笑笑。
一瞬間他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沒想,但他絕對不會因為被一個男人買做媳婦就理智全失。他完全不該消極,眼下處境並不算太糟糕,起碼這個叫林正的人心眼兒不壞。
他五感敏銳,對人的情緒喜惡也十分敏感,他能感覺對方的緊張忐忑夾雜著欣喜,卻無絲毫惡意。
不可否認,喬墨的笑容讓林正緊繃的神經為之一松,轉身倒了碗白水遞給他。
喬墨的確是渴了,道謝後接了水,一氣喝完。
&叫林正,這裡是上林村。」林正是知道他先前清醒的,猶豫了片刻,終究是問他:「你還想回家嗎?」
喬墨一愣,隨之明白了他的意思,對方這麼問不就表明可以送他回家嗎?這人竟當真如此淳樸善良,把五兩銀子買的媳婦白白送走?
不過……
喬墨搖頭:「我是被家人賣掉的。」
&你願意留下?」林正問的忐忑,著實是因為喬墨生的太出色,又明顯不是平常人家養出來的,如果心不在這兒,只怕強扭著日子也過不成。
喬墨被逗笑了,臉上完全看不出絲毫勉強或愁苦,說道:「我已經無家可歸,你花錢買了我,我就是你媳婦,你不想要?」
林正怎麼也沒料到他會是如此反應,雖覺有些奇怪,心裡卻更加喜歡。不僅是喬墨願意留下,更是因為喬墨不同一般小哥兒哭哭啼啼柔柔弱弱,似乎很有主見,也有韌性,這是最好,否則哪能吃得了苦,哪裡待的了貧寒的農家。
喬墨做這般決定,是深思熟慮過的。
一來是因前世的關係,厭倦了城市的喧囂和勾心鬥角,只想清清靜靜的過自己的日子。二來是現實考慮,沒戶籍沒錢寸步難行,年輕輕的小哥兒獨自一人難保安全。林正是個不錯的人,長相雖不是多麼出眾,卻能令他感覺到安心。
早在十八歲時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