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是不撞南牆不回頭,謝傅是撞了南牆依然不回頭,一次又一次。
初月這冷酷心腸的人都打的手軟了,每一次謝傅沖近,卻改用柔勁將他推開。
謝傅感受到初月的手下留情,心中欣喜,初姐姐心軟了,有戲,這女子的心啊是越磨越軟,初姐姐也不例外。
又再一次。
初月見他還不肯作罷,乾脆改用氣勁集中他周身**,謝傅一下子軟綿綿癱軟在地上,別說衝撞,就是站起來都沒有力氣。
院子裡恢復了寂靜,不再動靜吵鬧。
謝傅身心也好似乏了,乾脆倒在檐下的雪地上,望著天上的澹月星辰,緩緩開口。
「初姐姐,我知道你怨我,怨我移情別戀,怨我不能堅守初衷,你冰凍於冰晶之內,承受著無窮無盡的孤寂悽苦,我卻變了,你的確應該生氣。」
屋內的初月檀唇微微而動,心中有聲,我卻無怨無悔,每每想到你,就不覺得有任何悲傷。
「是,像我這樣的人根本不知道你如此等待,我也覺得我辜負你這比天地還要厚遠的情意。」
初月垂眸,從初見到分別得一幕幕浮現心頭,見到傅之後太過高興,還沒來得及回憶這些溫馨和悲傷的瞬間。
那是的傅啊,就像她的孩子,緊緊的粘著她,她是傅的整個天地,傅也是她的整個天地,兩個人,沒有旁人
「我跟初姐姐說說分別後的事吧。」
初月心頭跳躍這想聽,這幾年傅都經歷了什麼呀,是受了苦還是如魚得水?她卻千日如一日,唯有孤獨與思念。
「那日與你分別之後,我心如死灰,唯有一個念頭,就是想辦法解開你身上的三大秘篆,也盼望著與初姐姐你重逢的那一天。「
「我跟著災民行到蘇州城下,餓的頭昏腦漲,當時就是想啊,我到蘇州了,可是師傅你卻走了,想著想著,突然被人打暈過去,然後被人販子賣到一座府邸當奴僕。」
初月聽到這裡咬牙切齒,如果此刻這人販子在她面前,定是連灰都不剩。
「那一棍很重,我失去了記憶,當我恢復記憶,已經是好些個月後的事。」
初月聽到這裡,心頭已經隱隱作痛,沒有了她,傅就是個可以任人欺負的文弱書生,此刻真的想問,我教你的奪命三招呢,怎麼任人欺負,誰欺負你,你就把他殺了。
「我被賣到一個叫澹臺府的地方,澹臺府的主人是個女主人,名叫澹臺鶴情,外號小鶴夫人,名聲不是很好聽,豢養了不少英俊的小白臉。」
初月聽著心頭一緊,莫不成傅被豢養成男奴,他該不會委屈求全吧,只怕他為了自己,什麼苦都吃得了。
忐忑間只聽傅繼續說著:「我也是其中之一!」
初月腦袋頓時嗡嗡作響,就當初月準備衝出來問個究竟的時候,謝傅笑著說道:「隨著深入接觸,我才知道這位女主人根本不是傳聞中的那樣,相反卻是位極好的女子。」
「表面上她風光無比,衣食無憂,實際上卻是個命運極為悽苦的女子,在她十五歲那年,雙親以為船難喪生,留下一個還很小的弟弟和一屁股債,是她孤身一人扛起整個澹臺傅,
近十年如一日操勞著」
謝傅緩緩說著,講述著這個堅強到連他都要佩服女子的故事,講述著這個日夜操勞到年紀輕輕就渾身是病女子的故事。
或許是謝傅講得動聽感人,初月聽著倒是動容,不禁想起自己那近二十年,不也是一步一步,一天一天熬過來的,心中頓時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或者說惺惺相惜吧。
謝傅想起澹臺鶴情,心中不覺幸福,忍不住笑道:「她一個女人在外經商行走,難免有點不太方便,為了避免惹來不必要的騷擾和麻煩,所以才故意豢養一群英俊的小白臉,搞壞自己的名聲,我在澹臺府的前幾個月,她別說碰我一下,連過來瞧我一眼都沒有。」
初月聽到這裡鬆口氣,卻被謝傅的故事所吸引,生出期待。
「說來在澹臺府不愁吃不愁穿,倒是也聽逍遙。」
初月聽到這裡忍不住莞爾一笑,心中頗有幾分安慰,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卻聽不了謝傅受苦。
第1007章 訴說款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