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雪臉色一紅,向著三人盈盈一禮,轉身離堂。
晴雲探月待溯雪語落之後上前輕盈一禮,脆聲喚道:「公子,翟大人,楚姑娘。」
李落頷輕笑,心中一動,兩人終是如溯雪一般喚自己為公子了。
轉即回了一禮,道:「不早了,你們回去歇息吧,明個我和你們一起收拾,咦,怎麼不見冷公子和李姑娘?」
「冷木頭懶的要命,躲在後院不肯出來,李姑娘好像是在習武,我沒叫她,落哥兒,你瞧瞧收拾的可好?」秋吉笑嘻嘻的接言道,微微仰著頭,似是邀功一般。
李落哈哈一笑道:「有你在自然是不會差的。」
朱智眾將士一臉汗意,怕是只有秋吉一人才敢稱呼冷冰為木頭了。
翟廖語剛聽聞秋吉喚李落為落哥兒便是一愣,此時更是不惜驚詫之意,疑聲問道:「冷木頭?可是天子劍冷冰冷少俠?」
「咦,你認得他?」秋吉探出腦袋問道。
翟廖語笑道:「還不曾得見,只是聽聞當日官山行獵的驚鴻一劍世間少有,姑才有此一問。」
秋吉皺著鼻子,將信將疑道:「有這麼厲害?那他也不敢吃我給他的東西,膽小的很呢。」
晴雲探月俱都忍俊不禁,看來李落不在府中之時,秋吉沒少了迫著牧天狼諸將試藥,再瞧一瞧堂中檮杌營諸將臉上的苦色,這些天怕是沒少吃秋吉的苦頭。
說話之間,溯雪端茶入堂,聞言責道:「秋吉,不可亂說,讓旁人笑話。」
說罷歉然看著翟廖語和楚影兒,柔聲說道,「兩位大人,還望莫怪秋吉出言無狀。」
秋吉天真爛漫,出言無忌,倒是頗聽溯雪的話,吐了吐舌頭,抱起桌上一盆黑綠花草,向李落做了個鬼臉,就要離堂。
翟廖語突然眼中一凝,沉聲說道:「姑娘懷中之物可是焚心草?」
秋吉舉起來看了看,憨笑道:「好像是叫這個名字。」
翟廖語臉色一變,急急說道:「姑娘當心,焚心草見血封喉,是奇毒之物,這怎會養成盆栽了?」
「哦,毒性是不小,不過驅蟲很有用呢,先留著用些日子,過些天就扔後院了。」
翟廖語瞠目結舌,似是看著奇物一般打量著秋吉。
焚心草生於幽寒之地,以往傳於江湖,只在萬里大澤人跡罕至之處才可見得一二,雖不知是否有驅蟲之效,不過書中所載,此物左近不見活物卻是真的。
翟廖語踏足大甘天下,還不曾親眼見過活著的焚心草,更遑論竟然是盆栽之相。
堂中諸人各自一禮,退了出去,遠遠還聽見秋吉幾聲絮叨,不知又再讓檮杌營將士搬些什麼。
堂中一靜,人去留香,翟廖語方才吐了一口氣道:「王爺,屬下今日真是大開眼界,皇子之中,王爺實是異數。」
李落請兩人入座,笑道:「翟大人,宮中九衛之中翟大人不也是異於他人麼。」
翟廖語哈哈大笑道:「正是,屬下行事浪蕩了些,確有些格格不入,宮中規矩太多,還是江湖中自在,不過卓城侯門王府之中竟然有這般妙處,屬下佩服。」
李落輕輕一笑道:「翟大人過獎了,請用茶。」
翟廖語望著堂外,神色頗顯怪異道:「方才兩位女子可是教坊之中天異同相的那對姐妹?」
李落看了翟廖語一眼,淡然應道:「是。」
「花語人更香,天公作美,不止流落他處,棄名樓倒是個好歸宿。」
翟廖語混跡江湖日久,眼裡狠辣,自然瞧得出兩人還未經人事,尚是處子之身。
李落一愣,頗顯哭笑不得,不曾想翟廖語竟有此話語。
翟廖語好酒嗜賭,對這美色卻不甚在意,倒不虞另有他想。
楚影兒輕咳一聲,亦是覺得翟廖語出言無狀比之秋吉不遑多讓。
李落啞然失笑,看來平日裡翟廖語不少讓九衛頭痛了。
「翟某自詡見過不少世面,今日不過寥寥數刻,讓翟某吃驚不少,王爺的棄名樓臥虎藏龍,了得。」
李落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緩緩說道:「翟大人識得梅姑娘?」
翟廖語一怔,望著李落,心中一緊,方才眾人入屋之時,梅舞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