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能夠做到的。」
「哈哈哈哈——你怕了嗎?!」楚孟春置若罔聞,反倒縱聲大笑,猖狂至極:「我如今得了上神賜福,早已不是你們這幫等閒之輩可比!」
「上神?」趙黍澹澹一笑:「不知是那位上神,可否告知一二?」
楚孟春正要回答,眼神卻一陣茫然空洞,隨後哈哈大笑:「怎麼樣?怕了嗎?」
趙黍見他如此離奇變化,心中立刻明白,楚孟春腦識神魂已經遭到外力侵改篡易,有人在他腦海中動了手腳,讓他誤以為有這麼一位「上神」。
不過仔細一想,楚孟春突然獲得如此超凡法力,說是「上神賜福」也不為過。
「可惜。」趙黍搖頭髮笑。
「什麼可惜?你在笑什麼?」楚孟春恨極怒極,他不明白,為什麼死到臨頭,趙黍還能如此雲澹風輕?自己以螭龍為引,召聚雷劫而至,他不信趙黍還能抵擋得住!
「首先,你忘了一件事。」趙黍抬腳邁出半步,步伐雖輕,但一股律令威權瞬間充塞靈台墟:「我是天夏朝贊禮官傳人,借科儀法事之功,可代天行法。你在我面前策動天地陰陽之氣,甚至鼓動風雷災劫,當真是自作聰明!」
天上劫雲先是一滯,雷聲不再,隨後又急速盤旋翻卷。可楚孟春發現,劫雲已經脫離自己掌控,隨著趙黍一吐一納,不斷積蓄風雷威勢,吹得靈台墟中飛葉紛紛、草木如浪。
「其次,我既然熟知開明九門陣,又料中你能借其他門戶進入福地,你便應該知曉,自己已無地利之便。」趙黍劍指高舉,劫雲之下九宮再現。
「怎麼可能?你來靈台墟不過數日,為何能這麼快就掌握陣式運轉?!」楚孟春駭得臉色蒼白。
趙黍張了張嘴,心念微轉,言道:「算了,還是沒必要讓你知曉,就讓你死得不明不白。」
此言一出,楚孟春心中已然絕望,他厲吼一聲,真氣沸騰、怒髮衝冠,駕起蛻變過後的螭龍,朝著趙黍撲去,意圖玉石俱焚。
趙黍早有戒備,虎威神將率先躍出,宛如鐵塔飛天,與螭龍狠狠撞上。
一時間龍虎交鋒、氣芒四迸,虎威神將掄動斧鉞,螭龍儘管上下纏縛,卻也被噼得鱗片飛脫,創傷處氣機傾瀉,蛻變真龍之形再難為繼。
而楚孟春決意撇下螭龍,不顧鋒芒加身,仍舊直襲趙黍。
「定。」
趙黍輕輕一句,九門開明、昊光朗照,無半點鋒銳殺伐之意,卻是將楚孟春定在半空,激蕩氣機也凝滯不動。
「氣禁術?」楚孟春不可置信,開明九門陣並無此等妙用,趙黍是怎麼施展出來的?
「開明九門陣本身能夠加持術法之功。」趙黍忽然開口,他好似看穿了楚孟春的疑惑,直接言道:「你如果能耐得住寂寞,在此間多花一些心思、多用一些功夫,未嘗不能參悟出來。
國師大人派你駐守靈台墟,本就希望你能夠為崇玄館多做貢獻,若能經營好這處福地,悟透陣式運轉與園圃布置的玄妙,來日未嘗不是一方封疆,比起當初的青岩郡守,不知要高明多少。」
楚孟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根本掙脫不開藉助陣式發動的氣禁術,心中恨、怒、懼、驚,百感雜陳。若非趙黍連帶著把他一身氣機定住,恐怕就要因為心神喪亂而氣脈走偏。
「國師大人其實給足你們機會了。」趙黍輕輕一嘆,他從姜茹和鷺忘機那裡了解到,楚孟春的修為原本也不算粗淺,只是過去專於外丹爐火,在殺伐一途上稍顯薄弱。
可他偏偏遇上了久經殺伐戰陣、幾乎是走過屍山血海的趙黍,若論鬥法廝殺的心機算計,楚孟春這種重茵而臥、列鼎而食的世家子弟,哪裡比得過如今的趙黍?
趙黍原本也想過,以梁韜的智慧,不可能不明白如此寬縱放任,只會讓世家子弟空有修為法力,卻不耐世事艱難、戰場兇險。
但考慮到崇玄館的老一輩人物,大多在五國大戰中殞命。經歷了如此挫折,仙系四姓世家難免都有保全晚輩子弟的心思。
加上首陽弭兵後難得有短暫太平,年輕一輩缺乏歷練,又是坐享仙家富貴,因此迅速腐朽糜爛,以至於今日。
要說楚孟春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