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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所有人的心都涼到了極點。
羅漢林是什麼人?在鷹旗七將星中,羅漢林是不是最厲害的,這個暫且不討論,但他一定是資歷最深,功勳最高的一個。
自鷹旗軍建立以來,羅漢林就在軍中效力,從最初幾百人的規模,一直拼殺到後來「鷹旗所至,無帥令」的半壁天下,所有大小戰役一場不落,每有戰事必衝鋒在前。
這是一個活著的傳奇,崩壞元年的孤守北疆,衛國戰爭的霹靂初現,西南剿匪的屍山血海,風雲關上的七日血戰,比武大會的以一敵三,剿滅叛軍的雷神不老,毫不誇張地說,羅漢林見證了帝國從崩壞廢墟中崛起的全部過程。
但現在,壯士暮年,在軍旅的最後一場戰役中,羅漢林失敗了,而冷鳶給他的評價是「不配活著。」
羅漢林該死嗎?說實話,真的該死!於情,他是主動請纓,立下毒誓要在悲傷嶺守住7天,現在才第4天就投降了,不管是什麼理由都無法抹滅投降的事實。於理,羅漢林這種老將應該知道悲傷嶺的重要性,悲傷嶺失守,帝國內陸和聯邦之間再無天險,聯邦部隊一馬平川,輕型裝甲部隊晝夜奔襲甚至可以日行千里,一天就能殺到首都長安。
羅漢林的投降就像壓垮帝國的最後一根稻草,親手將這個國家推下了懸崖。
所以,羅漢林這次投降真的該死,但他一生的功績就該被這樣磨滅?所有為帝國受的傷,流的血,一生的付出全部被當做垃圾般丟進了發臭的下水道,這真的合適嗎?
縱使心有疑慮,但在這種情況下,在狂怒的冷鳶面前,誰都不敢替羅漢林說話,那只會進一步點燃冷鳶的怒火。
今天,羅漢林的投降就像打開了針對帝國的潘多拉魔盒,所有噩耗同時爆發。
沒過多久,又一名傳令兵沖了進來,顫聲說:「將軍!先頭部隊遭到火力攔截,無法繼續前進!」
冷鳶從怒火中回過神,趕忙問道:「怎麼回事?有聯邦部隊繞到我們前面了?!」
傳令兵欲言又止,最後極度不甘地說:「不是張公博的京畿防禦部隊,足有一萬餘人,全副武裝,占據有利地形對我們進行阻擊,不讓我們靠近前往長安的捷徑。」
冷鳶還來不及針對這件事做出調令,又一名傳令兵帶來了噩耗:「將軍!靈能力者偵測到後方有聯邦軍隊追擊,最近一支集團軍離我軍只有50公里,而且距離還在不斷縮短!」
「將軍!lucky四天沒合眼,體力透支,剛才暈過去了!靈能網絡核心中斷,請問指派何人接替?!」
「聯邦內應傳來消息,環海戰區通訊網絡已經全面修復,恢復了正常戰時指揮!」
「將軍,聯邦主力部隊兵臨悲傷嶺,總數量超過30萬,正在修築據點全面通過隘口!」
噩耗一個接著一個,一開始冷鳶還會震怒,但到後來基本都已經麻木了,她就這麼沉默著,什麼部署都沒有做,實際上,現在又能怎麼辦呢?前有叛徒,後有追兵,lucky倒下後最重要的靈能網絡也被削弱,聯邦又恢復了戰時通訊並全面占據悲傷嶺,這已是山窮水盡。
冷鳶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對部下揮了兩下手,示意都退出去。
所有人都離開後,移動指揮部里就只剩下冷鳶一個人了,她閉眼靠在椅子上,極度的疲憊與勞累已經讓她的意識一下又一下地發沉,倦怠的困意不斷襲來,似乎隨時都會浸入黑暗,但又怎麼都睡不著。
冷鳶伸出了手,因為連日未眠影響了神經系統,她的手時不時會不自覺地顫一下,最後落到了自己的肩章上,小心翼翼地將其取下放在手中。
這是一枚很舊的肩章,它本應沉寂在歷史中,卻因血緣紐帶繼承了下來,隨著時間的流逝,故人離去,知道肩章背後故事的人將越來越少,但只要它一日被戴著,就永遠會有人記得它。
「當年您就是面對著這種情況嗎」冷鳶輕輕地握著肩章,雙眸半閉半睜,目光中儘是沉浸於過去的溫柔,她將額頭貼到了肩章上,仿佛是在貼著她曾經的主人,幽幽自語道,「告訴我該怎麼做,媽媽,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肩章不是人,無論有什麼故事,付諸了多少感情,它都不會說話。
在這片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