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婉興奮的一晚上沒睡著,沒有聽他的話比平時更甚,熬了一整個通宵,碼了一萬字甚至翻閱了三篇論文把梁教授指出的問題全都改了。
帝都已經入秋了,早晨四點快五點天還是黑的。
她捏著著後脖頸艱難的扭動脖子,嘴裡痛苦的低哼了一聲,脖子又酸又麻。
「嗨呀!」她疲倦地打了個哈欠,取下鼻樑上的眼鏡摔在桌上伸了個懶腰。
生無可戀的在椅子上坐了一會,頭暈腦脹的眼前發黑眼珠子還有點疼,她仰頭給自己滴了幾滴眼藥水,下地走了會,腿麻勁兒才過去。
天也快亮了,她也沒打算上床睡覺,匆匆忙忙洗了個臉換了個衣服,把電腦和資料裝進包里就下樓了。
樓下出口處有一把休閒椅,言清婉抱著包坐在上面等梁懷言下來跑步。
天模模糊糊的有點灰光,椅子上滴滴分明的露水往下滑著,她晃著小腿低著頭,身旁時時走過拎著公文包下班的人。
淡淡地晨風颳過樹梢,吹下來幾片黃葉,單元樓的門「嘎吱」一聲被推開。
梁懷言戴著耳機,穿著長袖長褲走出來。
關上門一眼就看見坐在椅子上的言清婉,孟秋的早晨微微濕涼,她穿著一件卡其色的假兩件衛衣,一條高腰黑色鉛筆褲,腳踩一雙米白色松糕底鞋,腦袋晃晃悠悠的像是睡著了,嬌小可愛,頭頂還搭了片黃葉。
他走上前替她把頭頂的葉子拂開,摘下自己的耳機套在她頭上,單腿跪在地上仰頭看她,狹長的眼睛有一抹責怪的笑意,還有些許的無奈。
耳機里放的是陳奕迅的《穩穩的幸福》。
「我要穩穩的幸福
能抵擋末日的殘酷
在不安的深夜
能有個歸宿」
言清婉頭劇烈地晃了一下,腦子裡是《穩穩的幸福》,眼前是一臉溫柔的他。
他身後是一棵巨大的銀杏樹,滿樹黃葉被風吹得簌簌作響。
「你跑完步了嗎?」她揉了揉眼睛,呆呆地問。
「沒呢,今天不跑了。」
「可是你衣服都穿了。」
他舉起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沒關係,你昨晚是不是通宵了?」
言清婉忽地綻出笑,可愛的虎牙露出,她張開雙手沖他撒嬌「抱。」
梁懷言看清了她眼裡的紅血絲,她向下撲,他結結實實地接住她。
「昨天太興奮了,睡不著。」她以極其依賴的姿勢靠在他肩上,坦坦蕩蕩的把把心思都說了出來「正好留著今天在你面前裝可憐,求你抱抱我。」
他站起身將人托起來,手臂上還掛著她的包,把她的腦袋按進自己的頸窩裡「笨蛋,你不裝可憐我也會抱你的,以後別熬那麼晚。」
「好的,梁老師。」她手抱著他的脖子貼著他的耳朵哈氣。
言清婉看著很瘦,身上的肉卻很多還很軟,並且她很香,抱在懷裡很舒服,香香軟軟的。
梁懷言把她抱緊了點,因為她的手很冰。
這個點的小區沒什麼人,除了下班族,花壇周圍分布著幾盞路燈照亮空曠的街道,他抱著她圍著這個巨大的花壇慢慢走著當鍛煉身體。
「在外面等多久了?」他將她往上掂了掂。
她緩緩出聲「二十幾分鐘,反正沒多久。」
難怪手那麼冰。
「下次想見我,給我發消息打電話都行,別坐在下面受凍,很危險,知道嗎?」
她不說話,他抖肩,聲音沉了些「別不吭聲。」
言清婉在一盞路燈下忽然支起脖子擋住他的視線,低頭看他結了痂的嘴唇,她輕輕用手摸了摸。
他的唇很好看,顏色不算艷麗,清粉色,厚度偏薄,很圓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