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聽了這話,眼睛一亮。
這個主意好。
她也顧不得許多,連忙對燕氏道:「你親自去一趟,跟三小姐說說。」
燕氏連忙稱是,理了理衣裳便往外頭走,走到廊下時,她特意回頭看了一眼,往日芳俏就在那兒站著,自從夫人,小姐對她起了疑心後,她就很少能到屋裡侍候了,整日待在廊下,拿著大丫頭的款兒,活像誰家的祖宗似的。只是芳俏已非往日那個一心一意為夫人著急的丫頭了,院子裡的人都把她的變化看在眼裡,也都把蘇氏對她的態度看在眼裡,大夥對芳俏,已經沒有了往日的討好和諂媚,一個個的雖然不敢跟她衝撞,對著幹,但已經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如今那廊下空空如也。只過了一晚上,那裡便再也沒有芳俏的痕跡了。
這事兒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可對外人還得有個交待,芳俏再不好,總是這院子裡的一個大活人,憑空沒了,少不得人議論紛紛。
燕氏回過頭,大步離開,朝著暢曉園走去。
秦黛心正在午睡,說是睡,其實也不過就是打個盹,歇歇腦子。
燕氏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聽著母女兩個在外頭輕聲嘀咕。
一開始說芳俏的事兒,隨後又說秦子贏的事兒。
秦黛心想了想,就坐起了身子,喊了人進來。
雪晴和燕氏忙住了了嘴,母女倆連忙進屋,雪晴輕車熟路的給秦黛心倒了一杯溫水。送到她的手上。
秦黛心在屋裡的時候喜歡拆發待著,一頭緞子似的頭髮就披在身後,精緻的五官上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讓人看不出喜怒來。就像現在,她端著水杯喝水,整個人看起來懶懶的,周身的氣質倒比往日柔和幾分。
秦黛心喝了水,這才瞧了燕氏一眼。「怎麼,芳俏不在,有人議論?」
燕氏忙道:「沒有,只是奴婢覺得,這事兒還得有個說法,不然對外不好過明路。」
秦黛心想了想,只道:「她是死契?」
燕氏忙不迭的點了點頭。「娘和老子都死了,她兄嫂把她賣進來的,自然是死契。」
秦黛心一笑,「你回去跟夫人說,對外就說她年紀大了,有些不安分,就尋了門親。給她遠遠嫁了。日後她兄嫂要是來問,就說芳俏自己有話,不必告與他二人知道。」
燕氏連忙把這話記在心裡。
秦黛心又問,「我娘打發你過來還有別的事?」
燕氏重重的點了兩下頭,把秦子贏的事兒說了。
「……大少爺的人口風緊,只說傷得不重,夫人擔心,又不好派人過去,怕違了大少爺的意,惹他不快。夫人還說。紀大夫太高傲,怕是不會給大少爺看傷。」
這意思是想讓自己去看看秦子贏?
秦黛心低低的垂了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燕氏見她這個樣子,心裡十分忐忑。
過了好一會兒,秦黛心才抬起頭,對燕氏道:「你回去吧,就跟我娘說我應下了,過會兒就去看大哥。」
燕氏得了准信。連忙應了下來,「如此,奴婢便回去了。」
「你且等一等。」秦黛心留下燕氏,語重心常的問她。「你終日在我娘那兒待著,心裡是不是多少有些不舒服?」
燕氏連忙道:「奴婢不敢這樣想,奴婢進府,本就不是侍候小姐的,奴婢是來替小姐分憂的,小姐的憂慮在哪裡,奴婢自然在哪裡。雖然奴婢現在在夫人屋裡當差,可是奴婢是在替小姐分憂,自然是心甘情願的。」…
秦黛心聽了這番話,心裡微微感動,只道:「你回去吧。」
燕氏這才行禮退下了。
秦黛心攏了攏身上的衣裳,對雪晴道:「芳俏可還老實?」
昨夜裡雪晴摸到了蘇氏的屋子,悄悄的綁了芳俏出府,除了燕氏,根本沒有人知道這芳俏是被雪晴帶走的。
雪晴把芳俏帶到了上次秦子贏待的那個舊民房裡藏好,按著秦黛心的吩咐,並沒有直接結果了她,而是留了她一條命。
「大概是嚇傻了,老實得不能再老實了。」雪晴抬眼打量秦黛心,問了一句,「主子,不是要結果她嗎,怎麼又留了她一命?」
秦黛心也沒想瞞她,只道:「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