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長期的狩獵本能,土著對陌生人有著很強的敵意,在膽怯之餘,渾身肌肉緊繃,神經過敏般左右張望,時刻準備戰鬥。
身為首領,棕熊獵殺者展開雙臂把同伴擋在身後,對嘲笑他們的人虎視眈眈,只要有人稍微靠近一步,立馬瞪眼。
每次他瞪眼,人們都會作出害怕的樣子,譁然一聲,而後繼續嬉笑。
忽然又這麼一群長相行為奇特的人進城,真是件趣事,為他們單調的生活帶來不少樂子。
鄭飛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好不容易才擠進了進去,揮舞雙手叫喊,把人們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來。
「喏,東方人。」人們這麼嘀咕,安靜了不少,等著看他想幹什麼。
「嘿!東方來的傢伙,你倒是說話!別耽誤我們看戲!」人們不耐煩地催促道,情緒激動。
鄭飛心底暗罵了句,食指置於唇前,示意他們不要吵,怪的是人們倒是挺願意聽他的,很快就默不作聲了,本該喧囂的大街上,如同田野般寂靜,只聽得見小船的撥水聲,就連船上那些最愛八卦的貴族小姐,也都靜悄悄地看著這邊。
所有人都被吊足了胃口,他們想看看,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新奇的事。
鄭飛此時真的是愁得不能再愁,他要想個辦法給圓過去,否則愛看熱鬧的威尼斯人肯定不會放過土著,一路尾隨,那樣的話什麼事都做不了,沒被還會被有心人挖出自己的美洲秘密。
靈機一動。
他笑了笑,大聲說道:「各位,我們是馬戲團的,從東方來,這些都是馬戲團的演員,比較怕生。」
「哇哦~」
「馬戲團~聽說東方的馬戲團很有名,尤其是那些玩猴子的。」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呢,哈哈,這些人都是馬戲團的小丑吧?」
見人們活躍地議論起來,鄭飛鬆了口氣,看來是圓過去了,完美。
然而,過了一會兒,不知是誰忽然提了一句:「給咱們表演一個哇!」
瞬間,人們激烈鼓掌叫好,振臂歡呼,齊聲喊著來一個來一個。
鄭飛臉一沉,真想剁了那人,向可憐的土著們投去無奈的目光。
見他為難,有手頭闊綽的少爺丟過來兩枚銀幣,咣當落到他腳下,被這麼一帶動,人們紛紛取出銀幣或是銅子兒,撒了過來。
操!
局面已經控制不了了,這讓鄭飛覺得,真是一顆賽艇。
他和棕熊獵殺者對視著,擠出一絲苦笑,挑了挑眉頭。
棕熊獵殺者不明覺厲,也挑了挑眉頭,在一片歡呼聲中,縮著頭低聲問:「我們怎麼辦?」
「那就給他們表演一個。」
「可是我們不會」
「不,你們的任意一項本領,都足夠讓他們喝彩了。」
說罷,鄭飛面向眾人,示意他們安靜,喊道:「我需要一根結實點的繩子!」
「有!」立刻就有人丟了一串過來,是賣繩子的小販。
真配合鄭飛此刻的心情百轉千結,又想哭又想笑又想罵,撿起繩子遞給棕熊獵殺者,指了指兩側的樓房,道:「來個攀爬吧。」
棕熊獵殺者接過繩子,不知為何有些茫然,抬眼目測了一下樓房的高度,搖搖頭把繩子還給他,道:「用不著。」
鄭飛剛想問點什麼,只見他健步奔向樓房,人們自動讓出一條路。
之後,人們見到了令人驚嘆的一幕。
棕熊獵殺者連踩兩下牆壁,身形敏捷地扒上二樓的窗沿,嚇得伏在窗邊的姑娘失聲尖叫,啪的一聲關上窗戶,正好夾中他的手指。
酸爽
他痛苦沉喝,忍痛拔出手指,手臂一撐爬上窗台,隨後高高躍起,扒住樓頂迅速翻了上去,坐在上面連連對著腫脹的手指吹氣。
下面街道上的人們,為他的精彩表演愣了片刻,不約而同地喊道:「好!」
掌聲,響徹了整條街。
棕熊獵殺者揉著手指,納悶地看著下面這群為自己喝彩的人,不禁納悶地想:他們老在那拍手幹什麼?不疼嗎?
「嘿,再來一個!」之前那個人又叫了句。
這次鄭飛沒給他們機會,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