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吃兔肉,味道是真的難以下咽,還好因為被凍大發了,味覺不是很靈敏,屏住呼吸閉上眼嚼嚼就給咽下去了。
吃完,兩人互相攙扶著行走,漫無目的地想要找個能避風的地方。
這才想起,漢斯那傢伙還被困在溶洞裡。
以兩人現在的體力,根本無法搞開堵住溶洞的雪塊,只能讓這傢伙先在裡面待著,等下山了再派人來救他。
挪動在冰天雪地之中,聖地亞哥哆嗦了一下,擠出一絲苦笑道:「你現在還想喝冰鎮啤酒嗎?」
「少說兩句話。」鄭飛沒心情和他開玩笑,努力抬起不斷耷拉的眼皮,睜大眼尋找合適的落腳點。
「你說要是有堆火烤那該多好。」聖地亞哥又笑道。
其實他不是話嘮,他只是在分散自己和鄭飛的注意力,不然的話,很可能精神支撐不住,眼一閉永遠倒在這裡。
「對,再給你烤只羊腿,堵住你的嘴。」
說話間,鄭飛看見了一塊大岩石。
他們在岩石後面坐下,在這裡可以避開寒風,休息休息,過幾個小時估計就要出太陽了,到時候再想辦法下山。
「千萬別睡覺。」鄭飛叮囑道,然後開始活動僵硬的四肢。
「那你陪我說說話啊。」聖地亞哥昏昏欲睡,被壓在雪塊下那麼久,費盡千辛萬苦鑽出來的一瞬間,體力便已消耗殆盡。
「好,你想聽什麼?」
「女人的呻吟......」
「去死吧你!」鄭飛罵了他一句,頓了頓,噗的一笑。
因為,他也想聽。
身處絕境之中,欲望就是支撐人活下去的動力,這方面的欲望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聖地亞哥吐吐舌頭,道:「要不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你的經歷一定很豐富,哈哈。」
「豐富個屁,我就是個船長而已。」鄭飛說著,擰了幾下脖子。
自己的那些經歷,沒什麼故事性,況且,不願揭傷疤。
「呃,那我睡了......」
「別,我給你講講別人的故事,故事的名字叫做,最後一顆子彈留給我。」鄭飛挑了挑眉頭,開始講述。
聖地亞哥來了精神,豎起耳朵聽。
風吹雪落,月光傾灑,蒼茫的銀白色大地上,岩石後,一個船長,一個大塊頭,一個講故事,一個聽故事。
就這樣,他們熬過了整個雪夜,迎來了東方的曙光。
這是鄭飛有生以來最慘的迎接清晨的狀態了,肚子咕嚕咕嚕叫,身體麻木酸痛,喉嚨因為吸了太長時間的寒氣,疼。
聖地亞哥的狀態更差,眼神飄飄忽忽的,暈得站起來直打擺,走兩步就一個踉蹌。
東方的地平線上,在他們企盼的目光中,赤紅色的太陽終於冒了出來,向這座島嶼投來了第一縷光輝。
他們聽到了鳥啼,接著,山腳下的叢林中飛出無數隻不知名的鳥類,歡快地翱翔在空中。
也是醉了,有隻倒霉的鳥一頭撞在了山崖上,掉落在兩人的面前,這讓兩人面面相覷。
「這是......天上掉餡餅嗎?」聖地亞哥憨憨地說,咽了口唾沫。
「管他餡餅還是包子,吃!吃完有力氣下山!」鄭飛提起匕首三下五除二地剝皮去內臟,猶豫片刻,道:「你還有酒嗎?」
「還有點......」聖地亞哥遞過酒壺。
鄭飛把酒均勻地灑在鳥肉表面,搓搓手,拿出最後一根火柴點著,淡藍色的火苗慢慢烤出肉的香味,撩動著他們飢餓許久的腸胃。
「好香......」
「夥計咱們商量一下,這個給我吃,下山後我還你十隻。」聖地亞哥又咽了口口水。
「我還你一百隻。」鄭飛撇了下嘴,把烤得半熟的肉割成兩半,大的那塊給了這傢伙。
「額......」聖地亞哥想說些什麼,但語塞。
「趕緊吃吧你,塊頭大消耗大。」
鄭飛大口啃完味道不錯的鳥肉,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便準備下山了。
聖地亞哥也學著他的動作,做一些熱身運動,很快的,身體機能恢復不少。
這時,太陽已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