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璟雯出言極快。
齊清兒無暇去阻止。
皋帝眉頭高皺,清了清嗓子,道:「我聽聞嬅雨是失足落水,如何有人故意為之了?」
「如何是失足了,那蓉王府上的池子邊的石階那樣高,豈是失足就能落水的。當時蘭成公主就在池子邊,她一向視我和嬅雨為敵,父皇你是知道的。」皋璟雯欲哭無淚,只一味的噘著嘴,拉著眼角。
皋璟雯提到蘭成公主。
皇后這個蘭成公主的生母,自然是坐不住了。
她一挑長長的柳葉眉,道:「璟雯這話的意思是蘭潔故意推嬅雨落入池中了嗎?無憑無據的,蘭潔她身為公主,又怎會和嬅雨這樣的庶民治氣。」
此話一落,皋璟雯的嗓門更大了,帶著絲絲哭腔,道:「嬅雨病重,我求了宮裡所有的太醫,無一人能瞧出嬅雨的病症。還是一個民間的郎中給瞧的好的,他說嬅雨落水前曾喝下濃度級高的烈酒,體內的燒灼和落水後寒氣的冰涼,才不幸中了奇毒。父皇!在蓉王府的時候,大家都知道嬅雨一點酒精都沾不得,那樣的烈酒又怎麼會出現在嬅雨面前,定是有人故意為之,大不了讓蓉王府的人好好查一查當日之事!」
皋璟雯說完狠狠地瞪了皇后一眼。
眼下蘭成公主已然多次惹毛了皋璟雯,皋璟雯自然是顧不得什麼禮數,只要皋帝好好懲治了皋蘭潔才好。
齊清兒坐著一聲不吭,皋璟雯這樣為她抱不平,到底是做得有些過了。
即便是有人指證是蘭成公主故意為之。
皋帝也不會對蘭成公主施以重罰,只會讓蘭成公主更加的記恨皋璟雯和齊清兒。
齊清兒低頭,拇指繞著拇指。
要懲治她皋蘭潔,又何必急於現在。
皇后冷哼一聲,翹著蘭花指的玉手掩面,道:「蘭潔這個孩子,脾性就是那麼直爽,若是她哪裡惹毛了璟雯,我回頭好好說說她便是。璟雯又何必將這樣一個子虛烏有的罪扣到你蘭潔姐姐頭上呢!」
說罷,倚向皋帝。
她身上絲絲渺渺的薰香,充斥著整個醉翁亭。
皋帝坐著不動聲色,半餉後,道:「皇后身為國母,朕的孩子也都是皇后的孩子,不要偏袒了誰才好。」
皇后聽得滿意的一笑,柔柔,道:「那是自然。」
齊清兒揚面看雪,眉眼間瞧不出任何情緒。
皋帝的那些話,聽上去像是要皇后不要故意偏袒了皋蘭潔,一味的讓皋璟雯受委屈。實際上是皋帝不願與皇后撕破臉。
前朝後宮,有誰不知道她皋蘭潔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他堂堂一國之主,又怎麼會不知道。
眼下皋璟雯已然說到了這個份上,皋帝亦沒有隨了皋璟雯的意思下令徹查嬅雨落水之事。
一則,齊清兒的身份擺在這裡,皋帝總不能為了一個庶民下令徹查蓉王府吧。
二則,皇后嬴氏一族,勢力頗深,皋帝也實在無需在這件事上鬧得前朝後宮不能安寧。
齊清兒想到這裡,心中微嘆一口氣。
他身為一國之主,手掌生殺大權,也不過如此。
皋璟雯斜眼看著皇后那嫵媚的樣,氣得不能安定的思考。
一把抓住了皋帝的手臂,拼命地醞釀自己委屈的情感,繡眼可憐巴巴地盯著皋帝,正當她欲再為齊清兒抱不平時。
太子府的前院突然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醉翁亭中的所有人,具是一驚。
聖駕在此,且此處又是太子府,怎會有這般的打鬧的聲響,像是有人硬闖了進來。
皋帝手頭一緊,放下茶杯起身。
太子臉上也是不明所以,好端端地誰敢擅闖他的太子府,也立馬起身。
張公公更是一個閃身,護在了皋帝的身邊。
乘著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引到了前院,齊清兒一把抓住了皋璟雯的手,對著她搖頭,低聲道了句,「蓉府一事已過,不要再提了。」
皋璟雯先是一愣,但瞧著齊清兒不像是在亂說,又轉了不解的神情。
秀氣的雙唇抿動了兩下,剛要問為何不提。
前院的打動聲更加的激烈。
另有刀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