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莫惱,白公子的名號某又如何能不知?」姜驚風依舊是一副翩翩少年的模樣,「我只是想與白公子探討一二,求白公子賜教。」
白幼強辯道:「女人伺候男人那是天經地義!還有什麼好探討的!」
「是嗎?若是我偏要反著來呢?」姜驚風抬頭望天,「可會將『天經地義』攪得個『天翻地覆』?」
可惡,真是太可惡了!
他白幼乃當朝鳳閣舍人之男,這人竟然這般不給自己面子!
可偏偏,這姜驚風話雖說得話雖然嗆人,卻讓人拿不住把柄,自己根本無法發作!
早知道這裡的女人都這麼彪悍,他就不明著來了,如今這麼多人圍觀著,他根本不能做些什麼出格之事。
當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白幼泄憤似的將報紙從搖夏手中奪過來,撕了個徹底:「你們真是一群自以為是的怪物!」
姜驚風看著被拋上天的報紙碎片,非但不怒,反倒是漾起一抹笑意:「為什麼我們是怪物?」
「是因為我們有力量?」
「是因為我們足夠強大?」
「還是——」姜驚風拖長了語調,一雙墨瞳透過漫天紙屑鎖定在白幼的身上,「因為白公子你在恐懼我們?」
二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白幼盯著姜驚風瞳孔中的自己,忽然生起一股寒意,仿佛自己正在被野獸撕咬,此時他雖然衣冠齊整,可瞳孔中的自己已經是衣不蔽體,只剩斷肢殘臂了。
「怪……物,怪物!」那股驚悚之感無法消退,白幼已經退到了人牆邊緣,僕從們紛紛退至他的身後將他扶住。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簡直荒唐,我看你是瘋了,精神不正常,你這種人寫的文章,如何能看?」白幼避開了姜驚風的視線,朝著眾人道,「若是大家看了這樣的人寫的報紙,豈不要都跟她一般瘋了?她這樣的人究竟是怎麼敢提筆賦詩作文,這分明是在坑害百姓!」
「為何不敢?」姜驚風看著白幼兵荒馬亂的模樣,「正如你所說,我是個怪物,我的身體裡流淌的是躁動的血液,她們沒有一天不在我的身體裡沸騰叫囂,讓我執筆,讓我書寫,我是個怪物,我根本控制不住想要書盡胸臆的欲望。」
白幼被她說的火氣上涌,不服輸地警告道:「你們女子再會寫文又如何?還不是要找個男人嫁了?生不了孩子你們女人就一無是處,毫無價值!」
「我不會將自己的價值自證給你看,但,還請白公子拭目以待。」
姜驚風彎起嘴角,似嬌傲,似嘲弄。
僕從們見白幼的氣焰越來越弱,將姜驚風一把推開。
白幼終於鬆了口氣,他正了正衣領,朝著身後的人群,慷慨陳詞:「諸位兄台,今日她們一言一行,大家有目共睹,你們可都瞧見了她們是如何輕慢男子的,各位,你們要真是個男人,以後就不該再踏進這女報半步!」
「還有那些,」白幼指著店內的幾位男性顧客,「你們還是男人嗎?為了幾口吃的連男人的尊嚴都不要了!」
那些男人看白幼這一身行頭就知道自己惹不起,都趕緊將口中的七返糕狼吞虎咽地塞進了嘴裡,訕訕地出了店門。
見狀,白幼頗有些小人得志對著姜驚風道:「跟我斗你還嫩著呢,你今日能說出這些狂妄之語,因為你是一個無知的女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聲輕笑打斷了,人群中傳來了一名少年的聲音:「你今日能做出這些愚蠢之舉,因為你是一個無腦的男人。」
今日這些女子一個個都反了不成?
他是男人,他可是一名男人,難道她們都看不出來嗎?
再說,他不僅是個男人,他父親還是鳳閣舍人,她們這些女人哪裡來的膽子,竟然敢幾次三番地對自己冷嘲熱諷!
他惡狠狠地朝身後的望去,卻在見到來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