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西北、正北
河中,布哈拉城一處宅邸,正是一片雞飛狗跳的聲音
「小姐。。不好了。。」
「那個賽人馬夫跑了。。」
「……」
少女沒有說話,只有滿心的惆悵和失落,還有侍女惡狠狠的抱怨聲
「這隻養不熟的狗。。」
大群馬隊奔馳的原野上,一人數馬,沒有騎乘的馬背上是沉甸甸貨物,跑起來琅琅作響的貴金屬的聲音,滿頭霧水的賽特混在其中,還有些神情恍惚,原本計劃中的春季逃亡行動,怎麼就被捲入這場明顯充滿詭異和陰謀的是非中。
一條白線在天邊若隱若現,看到的人無不精神一振,這是烏滸水的一條小流,被來自東方的旅人稱為白勾子,
自東而西烏滸水海外藥殺水,斜斜穿過中亞乾枯而貧瘠的土地,在黃塵滾滾的沙漠和酷熱乾旱的戈壁中,沿途衝出來大片肥沃的土地和綠洲,
在這片烏滸水與藥殺水流經的廣大土地上,分布著眾多風情迥異的大小國度,上游列國如賽博里斯坦,已經被大食人控制或吞併,下游則流進大唐安西都護府境內,而中游的列國還在大國的夾縫中信仰和利益之間搖擺不定,
只要越過這個片河流某處,只有季節性出現的水下淺灘,就是唐人在西域忠實的藩國,拔那汗的領土。
「這是恥辱,這是無能,這是最大的失敗。。」
「東部新征服的各國,近一半的稅賦啊。。」
布哈拉城中最大的一處官邸,慘痛的哀嘆聲,從阿巴斯王朝首席大臣直接派遣的財稅官口中嚎叫出來。他甚至不知道要如何承受來自巴格達的怒火,為自己進行蒼白無力的解釋。
更讓他肉痛的是,這批押送的財物中,赫然還有他們這幾年從新征服的土地上搜刮到的財富。數百人的押運隊,就這麼在腹地,被一夥流竄的盜賊給洗劫了。
這對自詡為征服者和開拓者的諸位將軍和阿拉比亞首領,簡直是當頭一棒。相比他們臉色也很不好看,他們的財產同樣也受到慘重的損失。
「他們在道路上襲擊我們的官吏、傳道師和商人,然後淘到東方去。。」
當地駐軍長官穆那揚的聲樂重新舞動起來。
「但是因為他放任的態度,讓這場婚約出現不可確定的因素,一些有損清譽的謠言已經出現在這座城市中,並傳到了我的家族中。。」
「這位小姐對她的某位僕人,似乎過於關注。。已經超出了主人和僕人的本分,對我家族的那位傑出的年輕人,可是一個噩耗」
「他從小就追隨大伊瑪目學習教義和律令。。現在即將從歸來。。。。」
「作為一個負責人的長輩,我不會容忍和放縱這種事情發生,而且,你不覺得這位學者,關心的東西未免太多了。。」
「更不幸的是,他的僕人似乎捲入當地異族人的暴動中去。。」
「你真是一個虔誠的。。」
軍隊監察官拉馬伊笑了起來。
白柳集,
賽特站在這個白溝子河谷曲折處的草地上,由季節性淺析的部落,和過往商人形成的臨時營地里,牲畜的嘶吼聲,臨時商販的叫賣和還價聲,大打出手的怒罵聲,還有男女光天化日之下,公開宣淫的聲響,讓這個嘈雜紛亂的臨時營地,熱鬧非凡又充滿活力。
一干新招募的同伴,正懶散的三五成群站在一起,手中雜亂無章的武器,只有在相互打量的眼神流轉中,才偶爾透露出一絲經久風塵滄桑的犀利和野性。
「你吃過人麼。。」
一個灰頭土臉,頭髮潦草,鬍鬚都被泥土和汗水糾結在一塊的人,突然攔住他的道路,
「以天主之命。。」
然後又暈暈乎乎的走到一邊去。
「他是誰啊。。」
「一個大秦來的老瘋子而已。。」
負責招募他的商隊人員解釋道
「你別看他呆呆傻傻的,其實是個用情至深的痴人啊,據說是死了女人才變成這樣。。。」
「不過就是信教信的腦子有點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