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墨綠的身影走了過來,望著她淡淡道:「又見面了,還記得我嗎?」
她旋過頭,朝那發聲的方向看了過去,驚道: 「是你。你不是逃出去了嗎?」
一淳仰頭冷笑,道:「哈哈,那人以為我會逃出去,我偏不讓他如願。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更何況我還不想離開。」他看了眼風平又道:「你想救他嗎?」
她點頭,他笑了笑道:「想救他,就先答應我一件事。」
她遲疑,青芒映襯得那絕世的容顏越發地攝人心魂。
他忙道:「放心,絕不會讓你做違背道義的事。」
她輕咬紅唇,沉吟半晌道:「好吧,我答應你。你說吧,什麼事?」
青芒在劍尖輕跳了跳,漸漸暗淡下去,他走到洞壁將一盞油燈點亮,轉身看到她猜疑的眼神,淡然道:「我只是不喜歡光亮。有時候很多東西是見不得光的。我的條件很簡單,你們從這齣去後,去煙河城找到我女兒,將這個交給她。」說罷他從懷裡掏出一支黃花梨木匣子遞到秦兮然手裡,沉吟片刻又道:「告訴她不要報仇,好好地活著。」
她又是一陣疑惑,他似乎看透她的心思,道:「你是不是以為我的家人都被我殺了?」她點了點頭,他又道:「但我還有個女兒,這世間怕是除了你我,再無人知道。」
她將匣子收入懷中,問道:「你為什麼不自己去找她?」
他的眼神突然暗淡下去,神情變得分外低迷,道:「我這個鬼樣子,如何去見她。而且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發作,萬一發作,我根本無法控制我自己,若是做出傷害她的事來,九泉之下我如何去面對她的母親。」
一番話,令得她感同身受,不由地覺得這人有些可憐,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他會走到今天這地步,遂問道:「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是不是你師弟陷害你?」
他點了點頭,很快又搖了搖頭:「是他,也不是。我走到今天,也怪我自己貪心,受不住他的誘惑,修習了那天血書。」
她身形一窒,道:「罡煞血祭,魔道妖法。」
他冷冷一笑,搖頭道:「世人皆以為天血書是邪書,罡煞血祭是妖法。錯,大錯。這世間根本不存在什麼妖法,邪道,也不存在什么正道,大道,所謂的正道不過是無知的自欺欺人罷了。道騙了世間所有人,天下有道,卻走馬以糞,天下無道,聖人出。哈哈,道是什麼?什麼是道?道就是狗屁。哈哈---」
她微微蹙眉,只覺此人有些癲狂,說的都是些離經叛道的混話,如此狂放不羈,落到今天這般下場也是活該,當下將此人在心底鄙視了番,嘴角微微抿起一彎弧度,鄙夷之色顯露無疑。先前還覺得此人可憐,看來是自己太過仁慈了。
他似有所查覺,卻並不理會,自顧自道:「你大概不知吧,天血書本就是奇書天機玄書。」
她驚愕萬分,難以置信天下正道人人趨之若鶩的奇書天機玄書,竟然是這樣一部邪書?她半信半疑,目中含著一抹驚異直直地落到他身上。
他冷笑道:「不信?你手中的絕仙劍戾氣很盛,若是將一身道法施展到極致,在你氣竭力衰時便會遭到它的反噬,是也不是?」
她錯愕地點頭,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他鄙夷道:「你敢說它是正道所有。或者說它必是魔道所有。」
她一時竟無從反駁,他說的沒錯,這絕仙劍戾氣確實很重,而且會反噬主人,若不是她有上幻境的修為,怕很難駕馭得了它。便是如此,她也時常會有覺得力不從心的時候,並不能完全發揮出它潛在的威力。難道要達到上幻的境的巔峰才能完全做到心如止水,絲毫不懼絕仙劍的反噬,同時以無上修為催化絕仙劍的劍靈,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從而完全擺脫劍氣的反噬。
一淳似將她的心思完全看穿,嘆道:「你師父將此劍交於你,看來對你抱了很大的期望啊。只是-----」他搖了搖頭,又道:「你不過才上幻境六段的修為,雖然在年輕一代弟子中算是出類拔萃,但是要完全駕馭這絕仙劍卻還遠遠不夠。沒有虛幻境的修為吸引天地元氣為己用,根本是心有餘力不足,無法催化劍靈,又何談人劍合一,唯有天人感應作媒才能有源源不斷的真氣流轉於體內,最終才能催化劍靈,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