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包厚道穿上那西藏大喇嘛的寬袍行頭以來,自我感覺非常配襯,不管那喇嘛僧袍衣袖扯扯連連,始終是捨不得脫下,髒了便洗,曬乾了便脫下換上。這一回剛放了一通拉稀屎的前奏突突屁,猛的被狠咬了一口,包厚道摟著喇嘛袍一蹦三尺高。誰他娘的這麼喜歡吃屎咽尿,等著別人屙拉,超極噁心。包厚道提著褲子跑出幾個大步,回頭見那冷沖趴在拋骸池邊,半個腦袋向後栽。
那劍得有多鋒利,半個脖子都被剌透了。
冷沖不是死了。
乍活了?
包厚道的臉登時變的鐵青。
只見那冷沖嘴裡咬著從包厚道屁股上撕下的肉,嚼的非常香。
包厚道這一肚子著涼的稀屎全部聚集在賁門,原本稍一用勁就往外冒,楞是嚇的蹩了回去。
那年夜裡在祁縣嚴家墳頭上,嚴老財只是一味的狂勁掐著不放,即不咬,也不啃。這個冷沖的模樣完全不一樣,一邊嚼一邊用雙手在地上刨。包厚道立時便想起平日裡杜天舟對他的闡述來了,這是即將要變殭屍的徵兆,殭屍這玩意兒可他娘的不玩虛,實打實會咬人吃人。包厚道雖沒有遇過真正意義上的殭屍,恍恍惚惚覺的這冷沖是要變殭屍了,不敢大意。
杜天舟等三人又不在眼巴前。
包厚道一個人怎麼能對付得了,況且還兜著一肚稀屎,完全不在狀態嘛。
包厚道不停的祈禱,暗說狠話:「你不咬老子就算了,敢咬,敢翻臉,肯定沒你孫子的好果子!」
屎嚇回肚子了。
放屁帶出的湯湯水水就顧不上擦了。
也顧不上理會屁股疼不疼,笨手笨腳整理好衣褲子系實了。
邊觀察邊往後退。
心像擂鼓似的咚咚跳個不停,雙腿不像以前似的發軟,手心的汗卻是一甩一把。
包厚道放屁的時候,這冷沖在後面詐屍了,被噴了一臉湯湯水水稀屎。這冷沖在包厚道的屁股上咬的不是非常狠,是因為他的脖子被利劍剌去大半,臉一使勁往前貼,腦袋跟著就往後倒翻。趴在拋骸池邊使勁嚼著從包厚道屁股上扯下的那片肉,嚼了幾嚼,湯湯水水的往裡咽,又從脖子上掉下來。掙扎著從拋骸池裡面站起來,一步一抖往前摸索,嘴裡還往外吐黑氣。望著天上的圓月「嗷」的叫了一嗓子,聽起來像發春的豹子叫似的。
原本在周圍荒草眠鄉的小蛤蟆、小螞蚱、小臭蟲,全都被他這一叫驚的亂跳亂竄。
這是挑釁。
包厚道算是後了親舅姥爺的悔。
你說大半夜的找著地方就是了,記不清留標記,改天再來就是了。
偏偏心勁的高的要在這裡露宿逞能。
怪誰?
沒事找事。
包厚道聽見冷沖的怪叫渾身直起麻豆子,急步倒退,瞥眼瞧見路邊扔著根木頭棍,又長又直,一把就抄起來了。拿在手裡才知道是個長槍專用的白臘杆把,也不知道啥時候打仗丟在這裡的,好壞說話是有武器了。白臘杆這種木料不論從硬度上來說,還是從韌度來講,都非常的好,用它打架那是再好不過了,比平常帶疙瘩帶樹杈的木棍掄起來順手多了。包厚道暗暗合計:「這一老一少來的時候,那少年行速極快,冷沖這個王八蛋走的緩慢,就是他娘的真變成了殭屍也是個又老又笨的老殭屍,你個孫子不一定能打過老子,也不一定能跑過老子!」
篤定了能打得過他。
包厚道也確定能跑過他這個老殭屍,也著急躲著跑,反而想瞧瞧這殭屍究竟他娘的是幾個意思。
圓月偏東移,荒地野風吹。
一個剛變異的老殭屍,一個活人,在這荒郊野嶺對峙上了。
萬里無雲。
包厚道離的不遠,瞧的一清二楚。
冷沖走出拋骸池後,趴在地上使勁的嗅包厚道走過的地方,噝噝沖沖的往鼻子裡猛吸,臉上開始往外冒那密密麻麻的黑毛。眨眼的功夫已經瞧不清臉長什麼模樣了,不用懷疑,冷沖是鐵蘿蔔進坑實打實成了殭屍。突然之間,冷沖狂叫一聲向包厚道撲來。包厚道早把遇到殭屍需要小聲出氣、不弄出聲的諸般規矩全忘在了後腦,迎著飛身撲過來的冷沖,那根白臘杆直挺挺的迎面頂了上去。
不偏
009章 放屁也惹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