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進到墓。
外面就發生了這麼大變故。
雖說是座神仙骨墓,卻完全不在常理之中。
那條大腿粗的金冠怪蛇一口吞下安德留,並不像尋常巨蚺那樣囫圇吞下人後,身子暴鼓暴漲,半個身子直挺挺的豎著。包厚道這一記磚頭迎頭向它砸過去後,那怪蛇頭上的金冠綻的更舒了,三角眼扁扁一瞪,紅信一吐,沒等包厚道站穩張開血盆大口猛的朝他刺衝下來。杜天舟瞧的一頭急汗,嘴都合不嚴,束手無策,坐以等斃。心中直埋怨那位走地仙同行說這沒危險,這不是明擺著放屁扯蛋麼!
不比哪處危險?
孫勝安老淚縱橫,陡亡愛徒的傷感之情體現的淋漓盡致。
松二狗暗說:「老小子,誰他娘的讓你不老老實實聽尿性人的話,千萬里跑到丹地來送命,怪他娘的誰!」
包厚道感覺自已將要跟安德留一個下場了。
閉眼的功夫。
有東西通的掉在腳下。
包厚道耳朵里只聽到,孫勝安趴在自已腳下失聲痛哭:「小安啊,小安,你的命乍這麼命苦啊!兵荒馬亂的時候無衣無食,無依無靠,露宿街頭。自從咱們師徒二人搭夥干起了走地仙,還不曾過上一天好日子。今夜碰上好心同行看在地仙老祖的面子上同賞咱師徒二人一碗飯吃,剛有了希望,唉,你卻離為師而去,讓我一個人乍辦啊!小安啊,小安……!」每說一句,孫勝安便用拳頭痛砸一下腳下地,那模樣好不悲傷,直聽的四人心中忍忍發酸。
包厚道閉眼等著進蛇腹。
尋思好了,進了蛇嘴決不能讓它安安生生的把自已化了屎。
定要把它的肚子剌個七彩八炸。
良久。
楞是毬毛事沒發生。
光聽這孫勝安一聲勝似一聲的哭訴,聽的心中發酸發癢。
包厚道睜開眼,只見孫勝安趴在他腳下,捧著一具白森森的骨頭一把鼻涕一把老淚。那條金冠怪蛇早不知去向,包厚道左看看,右看看。正猶豫間,松二狗一個箭步衝過來把他薅開。一聲轟隆,原本斷根騰空飛起的龍柏樹正落在包厚道所處的位置,差點把孫勝安砸個稀爛。杜天舟在走地仙中算不上佼佼者,卻也算得上一位好手,饒是沒弄明白這龍柏樹為何會他娘的斷根飛起。正想之間,一陣狂風颳起,沙沙作響,孫勝安聽見聲音放下安德留的白骨向後躲。只聽一陣嗡嗡之聲龍柏樹上響起,好像有東西要對他們發起第二輪攻擊。
華千雨還在盜洞裡。
沒有杜天舟的指示不敢亂動。
不知道是惹得懶神仙不快,還是招得山神不爽了,在盜洞裡撰緊了傢伙什。
只見龍柏樹上的針葉全部落在安德留的白骨上。
只剩下光脫脫的樹幹。
誰也摸不清這是幾個意思,杜天舟連向孫勝安討教問因由,孫德安說:「這棵龍柏樹成精了!」借著風燈,只見地上的針葉像蟲子一樣啃安德留的骨架,咔哧咔哧,轉眼間吃的一乾二淨!孫勝安抹著老淚,咬牙切齒的說:「小安,你安心的去吧,師父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把巨蟒整死,為你報仇!」盜墓不是鬥氣活兒,能幹就干,不能幹就撤,決不能與凶墓比命硬,杜天舟連連勸說:「孫爺,人死不能復生,干咱們這行原本就是提著腦袋吃飯,小安的事誰也想不到,阻止不了。不過,這懶神仙的墓即然兇險無比,說明下面有大貨,想辦法倒了這個斗,出去後請地仙鼠為小安超度!」
孫勝安不搭話。
接過杜天舟手裡風燈便朝龍柏樹砸過去。
都知道他在發恨。
根本沒上心。
龍柏樹再易燃,可決不是一盞風燈能夠點燃的,孫德安想把龍柏樹引著為徒弟火化。
可也不想想。
這點燈油能將龍柏樹點燃?
誰也沒料到如此逆天,風燈碰到龍柏樹當即火光沖天,黑煙瀰漫。
包厚道只見那顆龍柏樹在熊熊烈火中不停的扭曲,枝幹向外滲血,地上的針枝像蟲子似的怪叫著,龍柏樹的神情模樣就像在燒個大活人似的痛苦扭曲著。不知是這龍柏樹是在龍眼寺修成了妖精,還是那條金冠怪蛇藏在樹里,詭異之象不得不令人浮想聯翩。火勢即將蔓延到盜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