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注視下,他緩緩開唱道,「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幾多嬌,清風笑......」
大家開始跟著紀墨輕唱,慢慢地聲音匯聚在一起,在群山間迴蕩,好像是來自遠古的呼喚。
隊伍在下晚的時候從原始森林裡走了出來,大家終於再次見到了久違的太陽的光芒。
在清澈見底的湖泊邊,借著給牲口飲水餵料的機會,眾人不管不顧的下了湖裡,洗了個暢快。
「咋還這麼多蚊子呢,」紀墨望著紅腫的胳膊,搖頭嘆氣道,「安山有賣花露水的吧,回頭給買一箱子回來,以後做不備用。」
「那當然有了,」岑久生仰靠在草地上,笑著道,「只要你想得到的,安山都有。」
紀墨笑著道,「你很喜歡安山啊,為什麼不去闖蕩一番,留家裡不怕埋沒自己?」
岑久生坐起來盤著腿,丟給紀墨一根煙後道,「關鍵我那姐姐不行啊,她要是能開口說幫著照顧老太太,我早就不留家裡了。
老太太夏天還能湊合,一到冬天,出不了門,我真怕她餓死了。」
「那倒是也是。」紀墨吐著煙圈道,「你們每次去安山,都是走這條道,這挺耗時間的啊?」
「如果是做生意的,一般走這條道,如果不是做生意的,像你姐他們,每次我去霍龍門的時候,跟著我到霍龍門火車站坐火車去安山。」岑久生笑著道,「坐火車很快,一天多時間吧。老疙瘩,說出來你都不信,我還沒坐過火車呢。
等有機會了,我一定去坐一坐,聽說在火車上,男女可以坐在一個位置上,能隨便搭話。」
紀墨拍著他的肩膀笑著道,「你是該到找媳婦的年齡了。」
「我還小呢。」岑久生紅著臉道,「有什麼好著急的。」
「也對,結婚不必著急,得先去見識一下廣闊世界,最怕是沒見識的,抓到籃子就是菜,飢不擇食。」
「你比我小多了,說的好像你很有經驗似得!」岑久生白了他一眼,又接著道,「去你大哥和你大姐那邊去看看嗎?」
紀墨笑著道,「既然來了,肯定是要去看看的,你認識地方吧?」
岑久生道,「當然認識,你放心吧,回頭我帶你去。」
「這一路上挺平靜的,」紀墨轉了轉僵硬的脖子,接著道,「後面的路程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岑久生道,「這一路都是咱們大東嶺的地界,小綹子看到咱這隊伍,嚇死他們,哪裡敢動手。
進北嶺後就不好說了,我遞咱們掌柜的片子過去,看他們能不能賣點面子。
我覺得夠嗆,貨棧這麼長時間都沒做生意了,指不定生氣呢。
要是不行,只能乖乖的給錢,認倒霉。
不過呢,你放心,坐匪頂多要你錢,不會要你命。
萬一遇到流匪,咱們要麼跑路,要麼拼命,沒第三條道,他們是要錢又要命的貨色。」
紀墨點點頭道,「那就希望運氣不錯吧。」
經歷過東方港的事情後,他也算是稍微有點見識的人了,沒有了那麼多慌張。
岑久生嘆口氣道,「現在這會,除了大商行,普通人出來就是拿命搏了,弄不好,小命就丟了。
我是看你們人多,要不然我肯定不會出來躺這個渾水。」
「少裝,我還不了解你?前階段抱怨沒錢賺的不是你?」紀墨手裡拿著菸蒂,看著清澈的河水,碧綠的草地,實在不忍心直接丟,最後直接塞進了泥土裡。
又接著好奇的道,「祁沅君她們從哪裡來的這麼大本錢,你知道吧?」
「你問我,我問我誰去?」岑久生搖搖頭,又接著朝著款款走過來的祁沅君努努嘴道,「來了,自己問唄。」
「我就是好奇,你要是不知道就算了,我可不多管這個閒事。」紀墨說完後,對著祁沅君笑道,「祁姐,熱不熱?」
「說實話,這條道我是好多年都沒走過了。」祁沅君穿著一件黑色上衣,灰色裙子,走到河邊用手絹在水裡浸了浸,擦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