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根立柱,一一看來,徒有一些莫名元氣震盪,雜紊不可尋其蹤。便是猶如那傳說中的真龍,鹿角、蛇身、鷹爪、魚鱗、馬臉、牛鼻、虎睛、獅鬃、牛耳、狼口、魚須,分開來看,皆平淡無奇,可合而為一,則立身九天,睥睨萬物,震古爍今,為上古神獸。蟠龍聖國,視自己為龍之傳人,將龍作為圖騰,認為其疆域之下,為龍族遺蹟。」
「噤聲!你說這等玄虛之事,於我何用?什麼蟠龍聖國?顧左右而言其他,莫不是心中有鬼!」蔡平壑大喝,認為黃正心居心叵測。
黃正心笑而不語,一雙狹長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蔡蓉。
蔡蓉初時不露辭色,數息之後,震撼溢於言表,面龐之上露出恍然之色:「原來如此!」
躲在石蟾之後的關磨,也幡然醒悟,心竅猛然活絡過來,顱宇之中有醍醐流淌:「我真是愚蠢!一葉障目!古有神廚目無全牛,而我卻限之於『全』之一字!可嘆!」
黃正心淡漠地瞥視了蔡平壑一眼,毫不掩飾譏諷與輕蔑:「平壑兄,我說得這般明顯,你竟依然不懂,拙不可救啊!」
蔡平壑儒雅盡去,心頭浮躁,七竅生煙,正欲破口大罵,卻被蔡蓉出聲喝止,隨即,她說道:「倘若陣法得窺,那又怎樣將之破除?」
黃正心道:「自然,需要開玄境之人,才能破陣。」
蔡蓉道:「如何破?」
「家主,切莫聽他胡言……」蔡平壑再度出聲打斷。
蔡平淵在一旁默不作聲,此刻出言斷喝道:「大哥,你這般瞻前顧後,談何輝煌我蔡家?若是家主如你一般怯懦,她怕是會成為我蔡家千古罪人!望大哥好生思量!莫要作了我蔡家的罪人才好!」
黃正心別有意味地笑道:「九索天紲籠身,盡破之後得窺肉殼無上神妙奧秘,邁入開玄境。」
他邁著步子悠悠地走著。
「人族肉殼之內匿伏著無盡元脈,亘古至今,也無人能說清元脈究竟幾何。開玄境第一階,化脈,元魄在元脈之中運轉大小周天,臻至圓滿,戰力瞬間提升至二十成,甚至三十成,也不成問題。」
「然而,遠在太古時期,神魔縱橫天地,掌握日月之時,人族在化脈階,還有一種玄異之能,至今已是虛無縹緲、無人能信的傳說。」
蔡蓉眼皮一跳,眸子之中,終是掠過一絲波瀾。
「地動,天脈。」
蔡蓉吐出這四個字後,看著那如一潭深不可測幽水的黃正心,說道:「這些傳說我也有所耳聞,化脈引元,抱念納都,盤冠為宇,地動天脈,古籍中記載的『宰覺』或是『支手』,又有人稱『域力』。」
黃正心坐臥在地,頷首:「不愧為蔡家家主,南鯤都五大世家,底蘊深厚、見多識廣。」
「你究竟何意?」蔡蓉鶴髮雞皮,面龐之上斑痕顫動。
關磨在石像後屏息凝神,他絲毫不知,自己正在知曉一些湮沒在史河中的奇聞。
黃正心微垂著頭顱,模樣懶散:「家主,你在西殿之中,想必得到一物,名叫『諦聽丹』。當今無數丹方中,絕無此種丹藥的名字,它傳承自上古,為這九曦宮之主少年時愛不釋手之物。」
蔡蓉古井無波。
黃正心復道:「使用諦聽丹最低門檻,便是開玄境化脈階。彼時化脈階修士已開闢出元脈,或多或少,諦聽丹便會讓其六識空明,洞徹虛實,隱隱間能觀窺到天地的『腠理』,達到『地動』的無我之境。」
「家主,你若是有所保留,那便離開罷,這九曦宮真之傳承,便讓它再過千年,或被某不知名之人奪走。你若願意搏上一搏,我自會將破陣之法口述於你。」黃正心狐臉詭笑,語氣起先悵然若失,後又慷慨激昂,惑力十足。
蔡蓉臉色明暗閃滅,不過思量了二三息,便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道:「黃正心,你不失為一代人傑,我老眼昏花,竟未曾識破你的嘴臉。今日,即便你是真心也好,算計我也罷,你也不可能翻起任何浪花。」
「我身居開玄,後有兩個天紲高手,我觀你氣息悠長,吞吐天地間的種種精元,雖是達到了塵翳階,但比之吾兩個兒子,尚且差了不止一籌。」
言罷,蔡蓉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盒,從中捻起一顆黑紅相見的丹丸,一
第五十三章 地動天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