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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敬殿裡剎時熱鬧起來。
尾隨而來的於英呼哮著叫來一幫侍衛將鄭王帶回殿裡,皇后驚慌失措的哭泣,讓人請太醫,讓人稟皇帝,沈觀裕站在殿門內,只覺兩手兩腳忽然被一道無形的枷鎖緊扣住了一般,竟然怎麼也邁不動步!
事實上,到了這會兒,他就是想走也沒人肯放他走了,鄭王撞牆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在場,傷的是皇子,他不留下,沒有人擔得起這個責任。
皇帝很快到來,到了殿門口瞪了眼他,而後拂袖進殿。他子嗣不多,看到牆根下那麼一攤血,雖不多,但也觸目驚心。
沈觀裕躬身隨著他進了殿內,鄭王傷口已經被包紮住了,正靠在床頭掙扎著要起,皇帝將他按下,仔細看了看,瞪著皇后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皇后看了眼沈觀裕,什麼也不曾說。
跟隨來的於英卻搶先跪到地上抽起了自己嘴巴:「是奴才的罪過,方才王爺因臨時想起還有問題請教沈先生,於是連忙追出來挽留,沒想到走得太快,烈陽底下沒撐住,直直撞上了牆頭!奴才該死,未曾看護好王爺,請陛下責罰!」
皇帝望向鄭王,鄭王支起身子道:「的確不關沈大人的事,是兒臣魯莽,還望不曾驚嚇到大人。」說著他往沈觀裕看去一眼,面色如平鏡般坦然。
看著這張從容的臉,沈觀裕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下去,如果說先前還只是覺得麻煩,那麼眼下,他只覺得自己已然被一張網緊緊地縛住,再也掙不出來了。
傷的是皇子,即使不會有人相信他有膽子會對鄭王下手,皇帝要治他個護佑不力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即使他身為重臣,在皇嗣與大臣之間,皇帝但凡是個人,都會選擇維護皇嗣。可是鄭王將這一切攬在了自己身上,輕輕巧巧使他脫了干係,皇帝還如何責怪於他?
鄭王這一撞,不是在威脅他,而是在送個天大的人情給他,使他不得不接受,不得不屈服。
他怎麼能反駁鄭王的話,告訴皇帝鄭王受傷的真相?
他看著年僅十三的鄭王,看著那雙異常深邃的眼眸,忽然覺得渾身無力,從一開始,從鄭王出現開始,他就給他挖了個坑,讓他不得不掉下去,而且再也爬不上來。
太醫過來稟明傷情,皇帝站起身來,囑咐鄭王:「朕先回去,你好生養著。」
鄭王道:「兒臣可否請沈大人留下問完那個問題?」
皇帝看了看沈觀裕,捋須道:「難得鄭王這般求知心切,沈愛卿就留下吧。」
沈觀裕頜首,恭送他到殿門口。
在門內默立片刻,回到殿內,鄭王已下得地來,隔著三尺遠的距離靜靜望著他:「不知我以性命為聘,眼下可否求得先生留下?」
沈觀裕回望過去,也似是要直直望進他心裡:「王爺也太瞧得起沈某。」
鄭王搖搖頭,說道:「不,先生說反了,是先生瞧得起弟子,方才才未曾將真相在父皇面前揭穿,若是讓父皇知道我在與他搶人,弟子別說圖什麼前程,便是眼下都已命不久矣。是弟子對不住先生,但請先生看在弟子這一片誠心份上,原諒於我。」
說完他撩起袍來,又沖他拜了三拜,又豎起三指:「我趙鏗今日對天發誓,來日若我能有命榮登大統,定奉先生為帝師,趙鏗後世子孫,將永不負沈家!」
偌大寢殿裡,久久還迴響著鄭王的誓言聲。
沈觀裕立在原地,竟是再也沒辦法出聲……
一柱香時分後,鄭王親送了沈觀裕到大殿門外,他站在門下望見他背影消失在甬道盡頭,才沉吟半刻,從西邊廊子去到了鍾粹宮。
皇后正著凝眉歪在榻上閉目養神,鄭王進門來她就睜開了眼。
「怎麼樣了?」她坐直身子,悠悠問。
鄭王深躬著身子,回道:「回母后的話,他已經默允了。」
皇后嗯了聲,冷冷揚起唇來:「這個沈觀裕,竟敢在本宮面前耍威風,等到來日事成,看本宮怎麼收拾他!」
鄭王未語。
皇后斜睨著他,又說道:「難為你了,竟對自己下這麼
206 起誓